第二十集貌合神离
编剧:何祝林(笔名:兰原)
在奥伦娜尔百花园。
袁翠花和中妮坐在莲花池边。
中妮:“袁家算是一个典型的家庭,有共产党的,国民党的,也有日本的。如果有聚会,一定很热闹。袁化中曾祖父和田中百惠曾祖母在这种场合,有离心离德的迹象吗?”
袁翠花:“他们的心灵挨得很紧,关键时刻,是一致对外的。但是,他们与袁化昆、山本娟梅就是纠心斗角、明和暗斗。”
深夜。
意识流:
袁化中和田中百惠在船上喝酒,袁化中醉醺醺的走向船头,田中百惠去拉袁化中,袁化中和田中百惠双双掉入水中……
袁翠花猛然从睡梦中惊醒,霍地从床上坐起来……
袁翠花满头大汗:“化中……百惠……”
徐俊义被惊醒了……
徐俊义:“做恶梦啦?”
袁翠花:“我梦见化中和百惠双双掉入水中……”
徐俊义:“梦是反的。他们的智商很高,不必担心。睡吧。”
在袁文义的客厅里,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袁文义和夫人山本娟梅同袁化中和田中百惠、还有袁化昆、袁化伦、袁化梅三兄妹围坐在圆桌旁。
袁化昆起身举杯:“今天是妈妈55岁的生日。没有别的客人,听妈妈说,化中兄把百惠嫂子带来了,我们三兄妹就约定,在今天为初来我家的百惠嫂子接风洗尘。来,百惠嫂子,先与我们三兄妹喝杯见面酒。”
田中百惠和袁化伦、袁化梅先后站起来,各自举杯……
袁化昆:“我叫袁化昆,刚从德国的军官学校毕业,回来协助爸爸,任副官。这是弟弟袁化伦,军部机要管理员。这是妹妹袁化梅,中央通讯社记者。”
田中百惠:“经常听到化中说你们三兄妹小时候的事儿,今天有幸一聚,嫂子我十分荣幸。不过,今天是舅妈的生日,这第一杯酒嘛,应该我们做晚辈的共同来敬舅舅、舅妈。”
袁化中端杯站起来,“对。百惠说得对。我们做晚辈的共同来敬舅舅、舅妈。”
袁文义端杯站起来:“先喝杯团圆酒,夫人,你说,对吗?”
山本娟梅端杯站起来:“对,先喝杯团圆酒。”
醉熏熏的袁化中端着杯,拿着酒瓶与拿着酒瓶、端着杯、醉熏熏的袁化伦互相斟酒……
袁文义:“化昆,等会儿,你去查一下守夜的岗哨。”
袁化昆:“是。”
袁文义:“夫人,让他们尽兴的乐吧,我们回去休息。”
山本娟梅挽着袁文义的手走上楼去……
袁化伦:“大……大哥……你……你还……没喝……老二我……我的……结婚酒……不……不是我的……是你的……你……你和嫂子的……来吧……”
袁化中:“老……老二……大……大哥我……和你……一起……喝……喝结婚酒……”
袁化中与袁化伦喝了杯里的酒,又举起酒瓶相碰,异口同声地说:“干……”
袁化中与袁化伦举酒瓶痛饮……
田中百惠跑过来夺过袁化中的酒瓶:“化中……你不能喝了。”
袁化中:“喝……喝……”
袁化中欲倒,田中百惠急忙扶住,袁化中倒伏在田中百惠的肩上睡着了……
袁化伦:“嫂子,不仗义……大哥……皅耳朵……”
袁化伦倒在地上……
田中百惠:“化昆,快扶化伦回去。”
袁化昆背袁化伦走了……
田中百惠:“化梅,来帮帮我……”
袁化梅与田中百惠架着袁化中走进客厅的侧房……
袁化梅与田中百惠把袁化中放到窗口下的床上,田中百惠把袁化中的鞋月兑了后,把袁化中放正,盖好被盖……
袁化梅:“嫂子,让大哥静静地睡吧。我们去把客厅收拾一下,然后聊聊……”
田中百惠:“好吧。”
袁化梅与田中百惠走出门,田中百惠关上了门……
袁化中轻捷的起身,快速穿上鞋,整理好被盖,翻出窗外……
袁化昆把袁化伦背到机要管理室门口,放下袁化伦,掏出袁化伦的钥匙开门……
袁化中偷偷地跟在后面……
袁化昆把袁化伦放到床上……
袁化中悄悄躲进厕所……
袁化昆把钥匙放到袁化伦的枕边:“化伦,钥匙在枕边…我去查夜了……”
袁化昆出去把门碰上了……
袁化中轻轻走到床边,拿着钥匙打开档案柜,用手电筒照看着档案卷……
在袁文义的卧室,山本娟梅正在月兑外衣,袁文义拿过一件女式内衣……
袁文义:“夫人,换件内衣啦。”
夫人:“是该换了。”
山本娟梅月兑去了内衣,把背挪向袁文义说:“背痒的……给我挠挠……”
袁文义给夫人挠背……
话外音:袁文义:“她身上没有图案……她平时也不关心政治、军事,只关心家庭生活。我的夫人不是特工。”
在袁文义的客厅里。
袁化梅抹着桌子,田中百惠拖着地…
袁化梅:“嫂子,听爸爸说,你与大哥的儿子快满五岁了?”
田中百惠:“是的。”
袁化梅:“叫什名字?”
田中百惠:“小川大郎。”
袁化梅:“大哥取的?还是你取的?”
田中百惠:“我取的……”
袁化梅:“这不好。一个日本名字。”
田中百惠:“孩子在日本,取个中国名也不好。”
袁化梅:“这到也是。哎……你咋不把儿子带到中国?”
田中百惠:“一言难尽啊……化梅,你当几年记者啦?”
袁化梅:“两年了。”
田中百惠:“很辛苦的。”
袁化梅:“是啊……由其是战地采访……”
袁化昆带着一个卫兵急匆匆的跑进来:“你说,是哪间屋?”
卫兵指着袁化中的睡房:“这间屋。”
袁化梅:“昆哥,什么意思?”
袁化昆:“这个卫兵给我报告说:他看见有一个人影,从这间房里跑出去了。”
袁化梅:“见鬼,我和嫂子一直在收拾客厅,都还没打扫完,大哥醉成那个样子……”
袁化昆:“嫂子,我可以看看大哥吗?”
田中百惠:“你大哥醉了,兄弟应该看看。”
袁化昆走进门去,袁化中正把头伸到床沿外呕吐,床前一淌带酒腥味的食物发出熏鼻的气味……
袁化昆捂住鼻子,退到客厅……
田中百惠拿着垃圾铲和拖把走进去……
袁化梅笑着说:“昆哥,看你那个丑样子……疑神疑鬼的……等大哥醒来后,我非叫他跟你算帐不可。”
袁化昆给了卫兵一耳光:“滚……”
卫兵立正:“是。”
袁化昆:“小妹,你就别给大哥说啦。”
袁化梅:“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袁化昆:“小妹尽管说。”
袁化梅:“帮嫂子把垃圾倒了。”
袁化昆行军礼:“是。”
田中百惠拿着垃圾铲和拖把刚到门口,袁化昆就去抢垃圾铲……
袁化昆:“嫂子,我来。”
田中百惠和袁化梅看着袁化昆孩子般的跑出去,都笑起来……
吴雷和胡笑在山梁的小路上走着……
吴雷:“胡笑,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找到你姑姑,我们是不是回红军小学去?”
胡笑:“我们迷了路,慢慢找吧。”
吴雷:“我们先回红军小学去上课,放了假再找。”
胡笑:“我们不能回去了。”
吴雷:“为什么?”
胡笑:“如果红军知道了我们和赵碧雄的那些事,由其是我,就死定了。”
吴雷:“反正是流浪的命,跟你走吧。”
胡笑:“这里离剑阁县城不远了,我们去那里继续募捐,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一些流浪的兄弟姐妹们。”
吴雷:“好。”
在剑阁县城。
袁长明穿着黑色长衣、戴着博士帽、在一面靠墙立着的“算命测字”布旗前坐着,面前放了一叠纸、砚台上放了一支毛笔,还有一个小木板,小木板上放了一支粉笔。一群人围观着……
左子贵在木板上写:“供、宿、紫”
吴雷和胡笑挤到人群前面……
袁长明:“先生,想问什么?”
左子贵:“先考考先生:你能在这三个字中测出我的名字吗?”
袁长明:“我每天只测三例,你是今天的第一例,肯定准。先生姓左,名子贵。”
中年男子:“神。不过,你得从这三个字中,说依据。”
袁长明:“这个‘供’字,人在左边,先生问的是你自己,当然主位自然在左。这个‘宿’嘛,应在晚上,宿和供都有人,二人共宿,全然安静应在子时。‘紫’字嘛,应在天上的紫微星,此龙德在位,是为贵也。”
左子贵:“说的有理。我是做买卖的,想问生意运势如何?”
袁长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
特写:纸上的字:“吉祥数811,无上去在前头,回头一悟、绳缰好收,千条岁线,路常自好搜。”
左子贵看着字条……
吴雷在木板上写:“口、天,惊”
袁长明:“你叫吴雷?”
吴雷:“口、天合为吴……这雷是怎样测出来的?”
袁长明:“由天而惊必是雷。”
吴雷:“妙!我想问前途?”
袁长明拿起毛笔在纸上边写边说:“命药蹇兮,时违灾王及兮,身疲望皇天兮,不我须磋我亲兮。”
特写:纸上的字:“命药蹇兮,时违灾王及兮,身疲望皇天兮,不我须磋我亲兮。”
吴雷:“先生可以说详细一些吗?”
袁长明:“天机不可泄露,自己去慢慢体会吧。”
吴雷拿起木板,擦去字:“胡笑,只测最后一个了,来吧。”
胡笑在木板上写:“旧、夜、乐”
袁长明:“姑娘叫胡笑。”
胡笑:“先生的依据是什么?”
袁长明:“旧乃古也,夜乐必有月亮和笑声,姑娘问的是夜乐之情有所困扰吧?”
胡笑:“先生真是神人。”
袁长明边写边说:“无端风雨催春去,落尽枝头桃李花,桃畔有人歌且传。”
左子贵和袁朝明在卧室里看纸条……
左子贵:“银狐指示我们:要吸取阆中的教训,在笑面虎没有清除前,不能支持东北流浪者的募捐活动。”
袁朝明:“这是算命先生的纸条……吴雷和胡笑也有……”
左子贵:“118就是银狐的代号。”
袁朝明:“这上面明明是811……你怎么说是118?”
左子贵:“你忘了?中国字是从右边往左边认。”
袁朝明:“对呀,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胡笑就是笑面虎,不如把她抓起来,搜查她的电台。”
左子贵:“不行。万一搜不出来,就暴露了党的目标,给了敌人一个搜捕地下党的机会。”
袁朝明:“那…怎么办?”
左子贵:“等,耐心的等吧。”
在剑阁师范校。
吴雷在男生宿舍说:“同学们,我是东北的歌手吴雷,大家帮我们义勇军弄点募捐。”
男生七嘴八舌地说:
“你是想弄点钱取老婆吧?”
“钱能拿到义勇军手里吗?”
“鬼知道你们是不是东北人?”
“去找张学良吧。他不打鬼子,跑到西北来干啥?”
胡笑在女生宿舍说:“女同胞们,我是东北的歌手胡笑,大家帮我们义勇军弄点募捐吧。”
女生七嘴八舌地说:
“你这么漂亮,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吧,流什么浪?”
“世道这么乱,你到处跑,多不安全?”
“要是遇到,你怎么办?”
吴雷和胡笑垂头丧气地走出剑阁师范校大门……
吴雷:“怎么办?”
胡笑:“今天晚上,我们把联络上的难民召集起来,明天在城中义演、募捐……抗日青年和地下共产党会支持我们的。”
吴雷:“好……就这样做。”
在剑阁县城街心,一群人围着吴雷和胡笑几个人……
吴雷和胡笑在合唱《松花江上》……
一些银元和小钱投到他们脚下……
主题歌起:
背着一个家,
任北风肆意拍打。
雪里雾里东奔西走,
山南岭北把汗珠洒下。
背着一个家,
春风把希望烙下。
乍暖还寒花开蒂落,
总用慧眼笑看百花。
背着一个家,
狂风暴雨变脸就下。
纵然是遍体伤痕累累,
绿色把七彩光辉记下。
背着一个家,
秋风落叶我一样精神焕发。
五谷丰登是勤劳的回报,
生命中永开着康乃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