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集瞒天过海
编剧:何祝林(笔名:兰原)
在奥伦娜尔百花园。
袁翠花和中妮坐在莲花池边。
中妮:“送王青林去红四方面红军,瞒天过海之计用得很成功。”
袁翠花:“王青林是条汉子。在川北身经百战,可惜,被张国焘杀了。”
中妮:“这个时候抽走一个团,是釜底抽薪。”
袁翠花:“张旭咬住田中百惠不放,化中他们是雪上加霜。”
中妮:“张旭还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袁翠花:“张玉将军的风采,这丫头看得很远。”
张旭走进张玉的办公室……
张玉:“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旭坐在张玉的对面说:“你详细查过张宇吗?你一定能确认真假。”
张玉:“你接受共产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吗?”
张旭说:“接受。”
张玉:“如果能争取日本人,你会做吗?”
张旭说:“这可能吗?”
张玉:“侵略中国,是日本军国主义者的意图,日本人民也是受害者。就说死在川北的那四个日本女间谍吧,她们的父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英年早逝吗?”
张旭说:“玉妹很有人情味。这是战争……”
张玉:“我说的也是战争。战争的武器不光是枪炮。消灭人的思想恶念,才是消除战争的根源。鲁迅是从骨子里爱国的吧?你知道有多少人被杀了,为什么抓不到他吗?”
张旭:“为什么?”
张玉:“因为有敬佩和热爱中国的日本人增田涉、内山完造、山本初枝夫人在保护他。”
张旭:“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玉哭起来:“大哥……姐……”
张旭抱住张玉流着眼泪:“别说啦……大哥什么都明白啦。”
张玉:“我们痛……可还有一个人比我们更难啊……”
张旭:“你是说袁化中?他的爸爸是孙中山早期革命的烈士,养他的袁文义军长被日本间谍杀了……”
张玉:“他的妈妈是日本人,带着他的妹妹回了日本。他又娶了个日本老婆,儿子又被日本军国主义者当做人质……”
张旭:“对了,袁化中的妹妹就叫川岛山子。”
张玉:“川岛山子来川北时,她妈妈就在剑门……”
张旭:“川岛山子,她为什么要杀张宇?冒充我妹妹?”
张玉:“这是因为她太象我姐啦?这决不是她本人的意图。你敢说她的心里没有流血吗?”
张旭掏出手枪:“我去杀了她……”
张玉拉住张旭:“不行。你杀了她,日本军部还会派人来的。”
张旭:“那怎么办?”
张玉又哭起来:“她的身上有一半是中国的血脉,我们就把她当做姐妹,让她看看:我们兄妹博大的智慧、仁慈的胸怀、坚强的意志……”
川岛山子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低头站在张旭和张玉面前……
川岛山子:“大哥、玉妹……你们宽阔的胸怀和大仁大德,我川岛山子永世不忘!为了痛改前非,我把发报机交给你们,和日本月兑离关系。”
张玉打开盒子说:“这是一部精致的电台。”
张旭:“你真有诚意,就告诉我:十二特使是谁杀的?”
川岛山子:“田中百惠。”
张旭:“袁化中的老婆?”
川岛山子:“是的。”
张旭:“张宇是谁杀的?”
川岛山子:“是汪精卫派人干的,我不知道。”
张旭:“你是‘苍龙’吗?”
川岛山子:“是的。”
张旭:“田中百惠的代号是什么?”
川岛山子:“‘穿山龙’。”
张旭:“她有电台吗?”
川岛山子:“没有。”
张旭:“你们怎么联系?”
川岛山子:“我去找她。”
张旭:“你与袁化中是兄妹?”
川岛山子:“我不知道。”
张旭:“你妈妈没有提起过?”
川岛山子:“我妈妈是地理学专家,长期在外进行地理考察,很少见面。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张旭:“你爸爸是谁?”
川岛山子:“从没见过,妈妈说,5岁的时候,我爸就死了。”
张旭:“你想回日本吗?”
川岛山子哭起来:“姐妹们都死了,田中百惠有了家……我没有完成任务……暴露了自己……回去也是死……不如让你们杀了……还图个忠于天皇的名……张师长……你杀了我吧!”
张旭:“你相信佛教吗?”
川岛山子点头……
张旭:“佛教中有一句话,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已经回头啦,就还是张宇。”
川岛山子看看张旭,又看看张玉……
张玉哭起来:“你永远是我的宇姐姐……”
川岛山子:“妹妹……”
张玉和川岛山子拥抱着,痛哭着……
张旭悄悄地走了……
郝玲珑看着在西河岸边林里来回度步的袁化中,呆站着……
袁化中:“王青林是原红四方面军的营长,让他在我们军中选一千多人马,带到红四方面军去。”
郝玲珑:“这个方案可以实施。”
袁化中:“王青林是肖大有的一个团长,突然失踪……肖大有怎么交差?”
郝玲珑:“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啊。”
张旭在师部作战办公室来回走动……
警卫在门外大喊:“参谋长到。”
梁安祥走进来:“师长,有何急事?”
张旭:“田中百惠就是杀十二特使的凶手。你带警卫团去抓她归案。”
梁安祥:“师长,田中百惠的内功深不可测,她在女子特警队教过草木为兵。许多女兵都学得很精湛。我们去硬抓她,会得不偿失。”
张旭:“什么叫草木为兵?”
梁安祥:“就是用树枝、草叶杀人!”
张旭:“真有这样的神功?”
警卫在门外大喊:“张玉队长到。”
张玉走进来:“大哥想见识一下草木为兵的神功吗?”
张旭:“我不信。”
张玉:“赵丁丹……”
赵丁丹跑进来:“到。”
张玉:“她是田中百惠的得意门生。大哥出题试试……”
张旭:“参谋长,你来出题吧。”
梁安祥在口袋里模出一支钢笔:“这支钢笔……可以杀人吗?”
赵丁丹拿过钢笔,拧开笔帽:“指个目标吧。”
张旭:“你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对鸳鸯灯,能打吗?”
赵丁丹右手一挥……
特写:钢笔和笔帽并列飞行……鸳鸯灯同时粉碎……
张旭:“真有此功?你和田中百惠比,相差多少?”
赵丁丹:“田中教官的内功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记得有一次加餐,她用十二只筷子一齐杀死了十二头猪。”
张旭:“哦……玉妹,有事找我?”
张旭:“我怕你冒然去找田中百惠……”
梁安祥:“师长,共产党不是要搞‘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吗?田中百惠是袁化中的老婆…让共产党去处理此事……可以一石二鸟。”
张旭:“要是袁化中包庇他老婆…我怎么向弟兄们交代?”
梁安祥:“要真是这样……他们的抗日还有诚意吗?”
张旭:“参谋长,你去跟共产党交涉。”
梁安祥:“是。”
肖大有、朱长工、杜开锐在王青林的墓碑前献花……
梁安祥带着两个警卫走过来……
梁安祥:“肖旅长,王团长怎么就突然死啦?”
肖大有:“他本来就有心脏病……昨天是他36岁的生日,喝了些酒,就……”
梁安祥:“哎……英年早逝啊。”
肖大有:“参谋长,自从你升为师参谋长以后,就没有来过我们旅,今天不是专门来给王团长吊丧的吧?”
梁安祥:“田中百惠杀了十二特使,我是去跟共产党交涉的特使。”
肖大有:“田中百惠杀了十二特使?谁确认的?”
梁安祥:“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送我过西河吧。”
肖大有:“朱团长……”
朱长工:“到。”
肖大有:“送参谋长过西河。”
朱长工:“是!参谋长,请。”
肖大有和杜开锐看着梁安祥和朱长工远去……
杜开锐:“旅长,田中百惠是司令员的老婆,司令员咋整?”
肖大有:“是啊……这‘一石二鸟’之计真毒哇。”
杜开锐:“要是梁安祥碰上了王团长怎么办?这‘瞒天过海’之计就白废啦。”
肖大有:“王团长如果连梁安祥都不能应付,能把一千多名红军带出国军的重重防线吗?”
杜开锐:“我们该怎么办?”
肖大有:“没有总部的命令,谁也不准乱动。”
杜开锐:“是。”
在川北红军临时司令部。
郝玲珑、李放山、罗育民、袁长明、王青林、吴银莲、热地娜围着方桌子坐着…
袁化中指着墙壁上的地图说:“这是白龙江……王青林和热地娜率一千多名红军,穿上国民军的军装,沿白龙江在哈达镇与红二、四方面军会合。王青林任团长,热地娜任政委。”
郝玲珑:“热地娜同志,你是毛尔盖人,熟知藏族的语言和风俗,要教导红军的干部和战士尊重少数民族,遵守纪律。”
热地娜站起来:“请首长们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李放山:“坐下吧,热地娜。”
热地娜坐下……
罗育民:“你们昼伏夜行,经剑门关到昭化,然后沿白龙江北上。”
王青林、热地娜站起来行军礼:“是。”
袁长明:“中央情报局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我们必需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才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袁化中:“参谋长率“天狼”特务连二排的女兵向川西梓橦进发。吴银莲指导员率“天狼”特务连三排的女兵先期乘船到昭化,向绵阳进发。”
袁长明、吴银莲站起来行军礼:“是。”
王青林和热地娜走出川北红军临时司令部的大门,梁安祥被两个红军战士带着迎面走来……
梁安祥:“这不是王团长……王青林吗?”
王青林:“他是谁?”
一个红军战士:“川北国民军第一师师参谋长梁安祥。”
王青林:“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个红军战士:“他要见司令员。”
王青林:“哦,你认识我哥?”
梁安祥:“王团长,王青林是你哥?”
王青林:“我们是双胞胎,我叫王青茂,茂盛的茂。”
梁安祥:“对不起,我太冒昧啦?”
袁长明和吴银莲迎上来……
袁长明行军礼:“梁参谋长,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穷乡僻壤里来啦?”
梁安祥行军礼:“袁参谋长,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袁长明:“请……”
袁长明领梁安祥走进司令部……
袁长明:“这是川北国民军第一师师参谋长梁安祥。”
梁安祥行军礼和大家握手……
袁长明:“司令员袁化中。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部长郝玲珑。政委李放山。总指挥罗育民。”
袁化中:“请坐。”
梁安祥坐下……
袁化中:“参谋长,你是为我夫人田中百惠杀了十二特使而来吧?”
梁安祥:“司令员真是神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动机。”
罗育民:“参谋长,是谁确认的,十二特使就是田中百惠杀的?”
袁化中挥手:“是谁确认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共产党是否有诚意。特别是我袁化中,能否给国民军第一师的全体官兵一个满意的答案。梁参谋长,你说是吗?”
梁安祥:“司令员说的太好啦。”
袁化中:“你回去告诉张旭师长,我一定亲自把田中百惠送到你们师部。”
梁安祥:“爽快!司令员真有大将风度。我们静候着司令员和贵夫人的到来。告辞啦。”
梁安祥起身走了…
罗育民:“司令员,你真要把夫人送去?”
袁化中:“他们用的是‘一石二鸟’之计,这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机要员进来:“这是延安和袁化梅发来的两份电报。”
李放山接过电报:“这两份电报是同一个内容:日本要在川北实施‘黑虎计划’。”
郝玲珑:“‘黑虎计划’?”
罗育民:“他们的六个间谍,死了四个,活着的两个无用啦,又派‘黑虎’来啦。”
袁长明:“‘黑虎计划’,这不象是派间谍那么简单,重点在‘计划’上……”
袁化中:“他们要再派间谍来是无法入门的。这‘黑虎’,使我想起了古代神话中的一个人……”
罗育民:“什么人?”
袁化中:“赵公明。”
罗育民:“那不是财神爷吗?”
袁长明:“对,他就骑着黑虎……”
罗育民:“这日本的‘黑虎计划’,怎么跟中国的财神爷扯上关系啦?赵公明是送财的……”
袁化中:“民间所供的赵公明是财神,这是出自于《封神演义》。可是在《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和《列仙全传》中,赵公明是冥神、瘟神、鬼帅……”
李放山:“瘟神?”
郝玲珑:“是否跟生化武器有关?”
袁长明:“瘟神又称五瘟使者。中国古代民间信奉的司瘟疫的神。就是:总管中瘟史文业,冬瘟钟仕贵,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
郝玲珑:“秋瘟赵公明……骑着黑虎……实施‘黑虎计划’?”
袁化中:“机要员。”
机要员:“到。”
袁化中:“给袁化梅回电:‘黑虎计划’就是秋瘟计划。”
机要员:“是。”
罗育民:“秋瘟计划?现在就是秋天。”
李放山:“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哇。”
主题歌起:
背着一个家,
任北风肆意拍打。
雪里雾里东奔西走,
山南岭北把汗珠洒下。
背着一个家,
春风把希望烙下。
乍暖还寒花开蒂落,
总用慧眼笑看百花。
背着一个家,
狂风暴雨变脸就下。
纵然是遍体伤痕累累,
绿色把七彩光辉记下。
背着一个家,
秋风落叶我一样精神焕发。
五谷丰登是勤劳的回报,
生命中永开着康乃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