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伟很喜欢现在住的房子,每月只要七百五十块的房租再加上不到一百的水电煤气费用,还包早餐,实在太合适不过了。如果李小青走了,那他每月要独自承担一千五的房租和近二百块的水电杂费,免费早饭也没得吃了。想一想这些,房伟真舍不得把李小青挤走。要想把李小青挤走,对房伟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他现在和房东已经很熟悉了。房东更愿意把房子租给像他这样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而不是浑身上下油里麻花的李小青。不管从人道主义出发还是从经济方面来看,李小青离开这里,对他不是一件好事。他更不想另行租房,若是另行再找房子,还不如直接做一把恶人把李小青撵走呢。在房伟洗了脸后,有了个新主意。
又过了一会李小青床上的那只“猪”醒了,毋庸置疑,那就是李小青。
李小青在每天早上十点必需起床,他要在一小时之内洗漱吃早饭再赶到上班的饭店,紧赶慢赶也要一个小时。今天当他从厕所里出来后,早有准备的房伟对他说:“小青,我可能在这住不长了,看来,你要准备再找房客了。”
“啊?”李小青瞪着肿眼泡金鱼眼,吃惊地问,“你要走啊?”
“我……嗯,我也不想走,但我女朋友下周要来,现在住的地方不合适了。”房伟是读过《孙子兵法》的,而可怜的厨师李小青远没有和赵本山赵大忽悠搭档的范厨师精明,人家范厨师已经不看菜谱改看《孙子兵法》了,而李厨师比起范厨师来要落后的多。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李小青还很难体会,但他现在正在体会着。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李小青果然中了计,像房伟这样的好房客也确实很难遇到。房伟没有他老乡那样的臭毛病,不喝酒不抽烟,不高声喧哗,不大声吐痰,按时交租,节水节电,打扫卫生,厨房卫生间刷得干干净净。房伟简直就是李小青心目中最优秀的房客,李小青一听说优秀房客要走,立时就慌了手脚。
“能不能想一想别的办法?现在你出去租房子不一定好租,要想租到离车站这么近的,怕更不容易,而且你这么走了,租金和押金也不退给你。”
房伟心中偷着乐,他就等着李小青这么说呢。
“嗨,我知道,但是我女朋友来了,咱们总不能三个人住一个房间吧。”
李小青,这个纯朴的东北农民的儿子,和湖北九头鸟的农民儿子一个回合较量下来就中了枪落了马。他厚厚的嘴唇嘟嘟着,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有了,那我住客厅吧。”
房伟于心不忍地连声推辞,“这不好,这不好,这多不好。”
“没关系,你和你女朋友住大房间,承担三分之二的房租和水电等杂费,咱们谁也不亏。”李小青还是有心眼儿的。
房伟立刻就答应了,心里盘算了一下,那他每月要多交二百五十块钱的房租了。他马上说道:“行啊,只是你每天要多拿一个人的早饭回家了。”
“没问题。”
成交!
兵不血刃。房伟和李小青各自偷着乐。
下一个礼拜二晚饭后房伟和李小青收拾起房子来了,他们把李小青的床搬到了客厅,房伟跑到旧货市场买了一张二手双人床和一个小梳妆台外带一个坐礅,现有的那张单人床请房东拿走塞到小仓库里了。房伟擦窗户扫房间洗窗帘买小摆设,单人汉的房间马上去了旧貌换了新颜。李小青所住的客厅也被房伟顺便打扫整理出来了,规规矩矩的。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下午,身穿翠绿色鸭绒棉服的孟前前被房伟接到了住处。
房伟预感到他和孟前前之间要发生点什么事,果然发生了,从孟前前跟着他回家的事实,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从理论上讲孟前前是不拒绝和房伟同居的。
戴着毛绒帽子围脖的孟前前一进门就出了汗。
“哎呀,好热啊。”于是,在房伟的面前,她开始*服了,毫不避讳。
“东北的房子有暖气,冬天在家里只要穿着衬衣衬裤就可以了。”房伟接过她的鸭绒服回身挂在了大衣柜里。
“真好。北方真好,不像咱们武汉,冬天死冷夏天死热的。”
“我就是讨厌武汉的天气才到东北来,自从来到大连后,我的手脚都没有犯过冻疮,在湖北我是年年犯的。”
孟前前月兑得只剩下衬衣衬裤,“果然不冷,真好!”她在阳光明媚的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子,卷卷的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你愿意我住在你家吗?”孟前前问房伟。
房伟笑了,“不愿意我就不煞费苦心整理房子了。”
孟前前听了后,朝他扑了过去,两个人顺势拥抱在一起,又顺势倒在了床上,那是一张双人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