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她?这,这这这,这从何说起,从何说起啊?”王妈满脸惊惶,她一急一慌说话就不利落。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抵赖,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家干了?”
王妈是个自尊心较强的人,听了吴馨这话,脸上立时有些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的。那边源伯扭头往我们这边瞅了一眼,继而又转回头继续默默修剪着花枝,他原本就是个少言寡言的人,在这个家难得听到他开口说几句话。
而我因事起突然,一开始也有点乱了手脚,并试图向吴馨解释。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我和吴馨认识不是一天两天,说起来当初也是我引狼入室,不然这世上就不会有蛋/蛋这么个小东西了。
我拍拍王妈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因为吴馨要针对的人是我不是她。
倒要看余梓兴如何处理这事,我习惯性地勾勾唇角,凝了一抹笑,再挺直脊背,转眼望着皱眉走过来的余梓兴。
挺直脊背这也是我的一个习惯,一遇刺激,就会不知不觉挺得笔直。
“梓兴,你还是让我们母女搬走吧!这才来头一天,丹丹就让她们给打了,往后还怎么了得,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蛋/蛋这会哭得更厉害了,她昂头攥紧双拳在吴馨怀里拼命大声啼哭着,我想她是被吴馨凶神恶煞的一通吼叫给吓成这样,但吴馨不这么认为,她非得说成是我和王妈联手打了她的宝贝女儿。
见吴馨扯上我,王妈忙摇着双手对余梓兴说:“余,余先生,没,没人打孩子。真的,我们,我只是在她上轻轻拍了拍。不是打,是因为喜欢,喜欢才……”
“你说什么?拍?拍难道不是打吗,啊?”吴馨边说边轻拍着蛋/蛋后背气乎乎地冲王妈嚷嚷道:“我吃个饭,让你帮着抱下孩子,你不乐意抱可以跟我说呀,可以跟梓兴说呀!你把孩子交给晓寒干什么?我们丹丹在她怀里哭得像被鬼掐一样,你还敢说没人打她,难道是我在故意冤枉你们?丹丹现在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在哭?要没人打她,她会哭吗?会吗?”
她吐字又急又快又清晰,语气不仅凌厉,还咄咄逼人,把王妈震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余梓兴看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蛋/蛋,脸一黑,转向我,“杜晓寒,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如果你心里有火可以冲我发,怎么能对一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孩子动手呢?你想干什么?”
我想掐死她、捏死她、踩死她!余梓兴,这回答你满意了吗?
磨着牙我在心里恨恨想着,可这些气话到底没说出来,我不要余梓兴以为我在乎他,因为不在乎,所以他在外面玩女人也好,生野种也好,或是把女人和野种带回家来也罢,我都不会发火,还偏要坦然笑着面对。
这样,才是对余梓兴最直接、最有效的打击报复。
是以,唇一抿,我微微一笑,不气不恼波澜不惊的把整个事件过程如实跟他做了汇报。至于他信不信,那是他的事,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说完转身往车库走去,走几步,想想,又回过头。
“余老师。”我叫他老师,从初中到高中,他一直是我的家庭教师,“当年如果没有您的悉心教导和栽培,我想我这辈子可能根本进不了高等学府。谢谢您,因为有您,我才有幸受到过高等教育。”
扔下一个微笑,我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往车库昂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