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敛住心中惊诧,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澄澈的眸光似春水荡漾,沁人心魂。
白衣男子稍怔几许,指尖微抬间,已触到了她的脸庞,眼神宠溺,唇齿轻呓,“莲儿,是你么?”
她一怔,他,在说什么,莲儿,是谁?
半晌,白衣男子指尖轻轻落下,眼中的亮起的火星也熄了下去,脸上的神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你不是她。”
她一愣,刚想开口说话,咽喉却被用力捏住。
男子的声音冰冷阴戾,“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她的脖间一痛,“我……不知道。”
“你不说,是不是?”
她眉头紧蹙,“我根本不清楚,你在问什么。”
“你当真不说?”男子神色一凛,手中力度猛地加重。
她只觉呼吸不畅,胸口也发出一阵难受的咳嗽声,“不知道!”
直到,整个人快晕厥过去,男子才松了手,“你,当真不知?”
她模着撩痛的脖子,“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杀了我就是,又何必在这里费心猜疑。”
脑中回响的,却是昨日里发生的一切,穆长风上来送汤药,曲铭烟端进来,鼻尖那股浓郁地幽香,再后来……
“你当真不怕,我会杀了你?”男子眉头微微一挑,眸中现出一丝冷意,“还是说,你故意以退为进,想来诱惑我?”
诱惑?
她冷笑一声,“如果你是这样想,那你随意。”
“你真的不清楚?”男子将信将疑,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缓。
她未理会他,脑中思路,尽然沉浸在昨日的记忆中。
那些场景,那些对话,那股香味……
是了,是那股香味,那股从曲铭烟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只是,她为何要这么对自己呢,难道,只是因为她的那句七王爷喜欢她?
可是,她又怎能凭借擅自臆断,来安排了自己的后路,更何况,莫说七王爷不喜欢自己,就算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又何曾想过与她争什么。
“你这女人,还真够冷呢。”男子挑挑眉,看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似是已看出些许端倪,“你可知道,这里是哪儿?”
她冷然,“不知。”
知与不知,有何所谓,于她来说,又何曾哪里是家。
男子听到她这么回答,倒也不再追问。
“你认得这幅画?”看到她落在墙上的目光,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是有名的百鸟贺寿图。”
轻轻呢喃着,心里,却泛出一股酸涩。
她又怎能不知道呢,那副白鸟贺寿图,一笔,一划,一情,一景,都像梦魇一般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忘也忘不掉。
“你懂的还不少,是因为喜欢?”
心被猛地撕扯一下,嘴下,却淡淡地答,“不懂,只是这画过于出名,随便猜想恰好说中罢了。”
那男子盯着贺寿图,眼中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声音也少了一丝的冰冷,“这幅画,是这座阁楼主人最衷情的。姑娘,这个地方……非久留之地,倘若让这里的人看了去,恐怕还会给姑娘带来灭顶之灾,不如,姑娘给在下一个顺水人情可好,由在下护送姑娘出园。”
非久留之地么?
点点头,默默跟在男子身后,“多谢公子相互。公子,可是这里的侍卫?”
“公子?侍卫?”男子回过身,眼神打量她如异物,言语诧异,“姑娘当真,我是何身份?”
想起她先前说过的并不知这是哪里,又不由轻轻一笑,罢了,你我之间,反正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不如就将我当做侍卫,也未必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