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前世的她被萧啸月猛地一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何来体验?虽然一直悬着心,但严倩看起来也并不是很紧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论死的经验,在场的,有谁有我这么丰富?
严倩倒也真乐观,不过,话也在理。在场的人有谁死过?
冷剑可就没有这个没心没肺的严倩如此坦然了。身经百战曾百胜的他,也会因为当前对己如此不利的局势而头疼至极。他的眉毛紧锁,看着下方,眼睛只剩一条缝,一条缝的“窗户”最让人猜不透。
深夜的静谧中,敌人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腊月初春的寒气,比它更冷,更摄人心魄。
人们的注意力开始转移,转移到身旁的丝丝风吹草动,神经在那一刹那被挑动,没有人不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是一种幽绿的光搅乱了本已凝重的空气。
是谁呢?当然是只爱玩的碧血咯!
围着楼兰冷剑的一大群人在看到碧血时,先是惊奇,再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面目狰狞,胜利者的得意骄傲荡然无存。
严倩可不这么想。她听见了碧血的唠叨:“干嘛叫醒我,大冬天的,我睡觉都不行啊!叫就叫呗,还要活生生地把我拉到这么荒芜的地方。人家只是小孩子,被人绑架了怎么办?……”
冷剑也听到了这些牢骚,那叫一个汗啊!什么时候了,居然找来一个这么不靠谱的援兵,是我冷家上几辈欠你的?
碧血慢吞吞地飞到严倩冷剑面前,冷意触手可及。
当然,也有自不量力的人。
“你你,究竟是何方妖怪!”一个人抖着手,食指指着碧血。碧血这么懒,也不回答了,还不如先舒活筋骨,早点结束回去睡觉。
“呵呵呵,我们不怕你!兄弟们上!杀不了这两人,我们也要死在这儿!”
“是,我们杀不了他们,就没脸回去了!”人头攒动,一大群人像是互相勉励似的围拢在一起,紧紧抓住碧血,有的人碰到碧血脸色立马苍白,似乎冻僵了,却仍在和碧血较量,死都不放开。
碧血功夫上自是胜他们许多,却也敌不住不怕死的他们。
严倩急了,有不少人开始对付他们。她挣扎着解开绳子,冻得没有知觉的双手却极不配合。
一个人踉跄着拥了过来,手里握着刀,嘴唇没有些许血色,甚至可以说他的身上结了一层霜,带着雾凇似的冰,眼睛里是最后一搏的决心,玉石俱焚的信念。
碧血不耐烦了,他使出必杀技,绿光直接将敌人击倒,他们抽搐几下便面如死灰。
那个人看到这番模样,心中对这次的胜算也已估模出了几分,眼里的杀气直逼严倩,脚步虽感觉越来越沉重,却是越来越坚定。严倩慌了。
严倩开始挪着身体,可无济于事。那冰冷的刀晃着她的眼,一步一步将她的心吊上来。
刀,终于落下。严倩一个转身,猜对了敌人的攻击方向却不能移动,只能保护最为重要的头与心脏,背对着刀,刀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严倩后背的右肩之下。严倩疼得忘记了叫喊,蜷着身体瘫倒在地上,血染红了月夜底下的白雪。
冷剑疯了一般地崩开了绳子,肾上腺素上升,不由分说地将这个人举到空中重重砸落。毫无疑问的,这个人当场毙命,鲜血四溢。
月见证这一切,无言,唯有一日复一日的高挂天宇。心碎了的人儿心等着月光缝补,心疼了的人儿等着月色填缺。
作者题外话:终于献上了!对于如此不靠谱的鱼鱼,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