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节,我冻得瑟瑟发抖,我自小就怕冷,加上岭南关经常阴雨绵绵,整天都是阴冷阴冷的。我没得冻疮已经是奇迹了!
“一竹”余资阳在门外唤我。
“在,大人有事?!”我几乎恨不得裹着被子出门了。
看到我哆嗦的样子,余资阳笑了,说:“准备还朝了,今天去一个地方吧!”
“这么快就还朝了么?!那常将军的大军呢。”
“天气寒冷,西进无意义,只会损耗大军元气,先将大军退军百里。”
我点点头,如此天寒,将士还在外行军打仗,的确有伤元气,大央还是爱护自己的子民和士兵的。
“走吧!”余资阳说完,看看我哆嗦的样子,有点不耐烦的说:“别一副孬样,像个娘们!”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都能想象的到,我挂着鼻涕浑身哆嗦的样子,加上本来就小个,还缩成一团,几乎就成一团烂泥了,的确一副孬样…
今天的天气是稀沥沥阴雨加雪,雪一落地就变成水,没有积起来,地面湿漉漉的,雾气蒙蒙,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有点看不清,有点像子夜的眼睛。提到子夜,我才想起,自从那夜我寒毒发作以后,再也没见过他,都已经两个多月了,不知道他是否回到侯爷的身边。
余资阳昂首阔步向前走,穿的并不是很多,有时候,我也奇怪,他一个文官,世人眼中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会有那么好的体魄,入冬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寒冷皱过一下眉头。
我和立超跟在他的身后,立超是习武之人,这些寒冷对他无丝毫影响,对我缩成一团的样子时不时投来鄙视的眼光。这位仁兄对我向来没啥好映象,认为我过于娘娘腔,最不愤的还是余资阳非常重视我,估计是认为我抢了他的风头。怎么感觉跟争宠似地,我摇摇头,顺便哆嗦一下,立马又引来立超一道鄙视的目光。
正当我纳闷如此寒冷且沉闷的行走什么时候是尽头的时候,余资阳停住了脚步,我向前望去,大雾细雨和雪的朦胧中,似乎在一个墓园停住了脚步,墓圆由一大二小两个墓包,占地不小,墓旁干净利落,看规模应该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环绕墓地四周,树木青草都剪得很整齐,像是有人经常护理打扫。
“拿上贡品吧!”余资阳对立超说道。
等立超摆好贡品,余资阳上前拜祭,庄重肃穆,举手投足对墓中之人充满敬重。
我正奇怪何人会受到当朝尚书大人如此敬重时,透过大雾,我使劲往墓碑上看,上面写着:
骁勇将军古羽震之墓
“砰”,我脑中如炸开一样,一股怨气与恨冲上大脑,根本没有看清楚旁边还刻有其夫人名字、以及左右各一个小墓的墓碑上的文字。
我冷冷的看着余资阳行郑重之礼,自从我看清墓碑开始,余资阳再怎么庄严肃穆我都觉得他在惺惺作态。
我冷笑:“一个叛国将军之墓,有什么可拜的。”
隆冬之寒,都比不上我言语的刻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