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邻省,因为是特快,所以,五个小时后,刘若楠终于踏上了北辰的土地。
刚走出火车站,就看到了前来接车的闫恒,她朝他奔过去。“闫叔叔,闫叔叔!”
“哎,小楠,”他看了看刘若楠两手空空的,只肩膀上跨了一个小包,知道她来得急。“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我妈妈,她到底怎么啦?”
“唉……”闫恒长叹一声。“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上车。”闫恒的家,就住在刘若楠家的对门。
刘若楠还想问,正在开车的闫恒电话响了,刘若楠只好不说话。
“接到若楠了?”
“接到了。”闫恒回答。
“那好,你快点回来,开车小心。”
电话挂断了。闫恒侧头,对旁边的刘若楠说。“是你婶子的电话。”
“噢,”婶子是闫恒的老婆,彭一丹。“阿姨还没睡吗?”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在她的记忆中,楼下的彭阿姨晚上总是不到十点钟就睡觉的。
“等你回去呢,她做了饭菜,怕你晚上在火车上没吃,你还没吃吧?”
“没。”是没有胃口吃,因为太担心,她端正地坐着,忍不住又问正在驾驶的闫恒,刚刚闫恒因为接电话没有回答,这一次,他应该会说了吧?“我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闫叔叔。”
“等会儿就到家了,到家后,我们详细聊。”闫恒实在不想在车上就告诉刘若楠,她妈妈的事情,他不会安慰人,等会儿到家了,告诉她实情,剩下的,就让他老婆彭一丹来做,女人安慰女人,更贴心一点。
心中愈见忐忑,肯定是什么严重的事情,闫叔叔才会这般,再三地顾左右而言他。
愈是焦急,就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闫叔叔的车开得太慢!
终于,到家了!闫恒去停车的那会儿功夫,刘若楠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只几分钟的功夫,就来到了位于五楼的家门口。
“砰砰砰”地砸门。
门开了,开的是对面的门,彭一丹从门里走出来。“若楠,你没有钥匙吗?”
“哦……我有,”想来来钥匙就在自己的手提包中,但因为焦急,她一时间给忘了。
伸手到包里一阵乱模。
“喏,我这里有你们家的钥匙,不过若楠,我想,你还是先到我们家歇着好了,你们家,现在也没人。”
“我妈妈……在哪儿?在医院吗?”生病了?
“你妈妈她……现在不在医院。”
“不在家,不在医院,那她在哪儿?”
“在……”彭一丹停了那么一会儿,极不忍心,她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殡仪馆。”
“啪嗒!”手中的小包掉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发出一声响,夜深人静之际,这声响,在空荡的楼梯间,显得怪异、苍凉。
刘若楠的眼,瞬间变得跟死鱼一样,眼皮一动不动,眼珠子直直地,瞪着彭一丹,让彭一丹的身上,丝丝地渗出寒气!
“楠楠!楠楠!你说话啊,动一动也好,你可别吓着你婶子,楠楠?!”已经中年发福的彭一丹,在刘若楠的面前,挥动着她肥嘟嘟的手。
哗啦啦,一片嘈杂,耳畔如千军万马踏过,她重重地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