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芒——(23)一子错,满盘皆落索[VIP]
“你们走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哥突然说,“帮我对她说声抱歉。”一挥手示意围在米阑周围的混混都散开。
“方哥。”孔雀蓝女人这才从自己的一个人的臆想世界里回过神来,惊恐的侧身附上身边的男人。他是她用自己这副早已失去灵魂的躯壳所换得的最后倚仗,此时她用以前的自己最嫌恶的姿态挂在那个男人身上。米阑转过头看着他,欲言又止。“你快走吧。不要等我后悔。”方哥不耐烦的挥手赶人。肋
“谢了。但是,今天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米阑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转身的时候刚好对上陆塬那双写满懊悔的眼,声音里的戾气却没有办法收敛哪怕一点点,“至于你,你们公司现在不是要像全球发展么。你就去开拓国外市场好了。”说完,米阑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用最快速度抱着洛比安返回停车的地方,轻柔的打开副驾驶座,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返身过去开车。
“冷。”一离开他的怀抱,洛比安就不安份的动起来,胳膊一抬将只是裹在她身上的外套掀了开来,米阑看着蜷缩在座位上那瘦弱的人儿,心底的疼不可遏止的蔓延开来。“对不起,我来晚了。”情不自禁的拥住她,下巴轻轻的在她头上摩擦,低低的说。
没有人注意到,目送着他们离开的男人,眼里有一丝难言的释然。镬
“小洛,你乖乖的,很快就到了。”转头柔声对那个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女子说,米阑急切的看着前方,油门一踩到底,飞快的向着他在公司附近买的一套小公寓开去。一路上,他不时侧头看那个蜷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影,皱在一起的眉一直没有舒展过。他的小洛,他都不愿意轻易碰得人竟然被那些人看过了。既然要看,就要付出代价。就算是未遂,那个已然靠近她身子的男人是没有什么放过的理由的。至于那个因妒成恨的女人,在他眼里早就是一个死人了。虽然不知道那个被叫做方哥的男人有什么目的,却是能看到他眼底的挣扎。只不知他究竟与米家有何仇怨。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米阑轻吐一口气,暗暗对自己说。转头看着洛比安身上没有被完全遮住的白皙上的一团青紫,眉头皱得越发深了,眸子里的怒意毫无阻拦的蓬勃生长着,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此刻即使是这般近的看着那样的“赤诚”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半个小时的时间在煎熬中漫长,两旁不断后退的风景如同时光胶卷,演绎着他赶到之前的一幕一幕。她的冷漠,她的聪颖,她的无畏,她的惊她的怒她的沉默,最后都凝结为她此刻的绝望。他甚至知道,她的绝望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为守不住只属于他的东西。
“小洛,没事了,知道么,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乖,靠着我,我们回家。”小心的抱起那个浑身无力的人,米阑轻轻的道。此刻的她就是一个瓷女圭女圭,禁不起任何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去洗个澡吧。”把怀里的小人儿放下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洛比安只是轻轻动了动,头埋在他的怀里,始终不肯离开。“要我帮你洗?”米阑在低头在她耳边宠溺的问,不带有一丝**的声音干净得只剩下爱怜。话音刚落,一支纤白的手指附上他的唇,没有力道就那样轻飘飘的只是不让他继续说话。还是会害羞的么,米阑心上一喜,低头一看却是失望了:“不想洗?”
“我自己洗。”洛比安在他胸前蹭了蹭,淡淡的说。
“怎么了?”
“没事。”靠在米阑胸前的头微微一动,洛比安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清雅,写着的只是深深的疲倦。
“你自己可以?”不放心的把她放在床上,揉着她软软的发哄骗的开口。
“嗯。
“那好吧。”米阑没有坚持,兀自去浴室帮她把水放好,出来时就见洛比安已然自己搜出来一件他的睡衣穿在身上,空空落落的,骨架分明的让人心疼。洛比安总是这样的瘦,明明没有挑食,食欲也还算不错,都还是没有办法长得圆润一点。“水放好了。你快去吧。我往里放了一点薰衣草的精油。你……自己好好洗,不要睡着了。”米阑担忧的看着面无表情目光明显有些呆滞的人。迟疑着叮嘱。
“嗯。”洛比安拉了拉身上的睡衣,不自然的故意遮住身上颜色不对的地方,缓步走向浴室。
关上浴室门,她闭上眼,缓缓月兑上的衣物,抬脚踩进浴缸,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淡淡的薰衣草香里有一抹柠檬香气。安神又有些清新,不是一味的让人沉迷。米阑总是这样的细心。
将整个身子都放进水里,洛比安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每一个毛孔的张开,贪婪的接受者水的安抚,一直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宁静。静下来,只将鼻子露出睡眠,连接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个男人,应当是爱她的。至少,自以为是爱她的。其实,应该说是有预兆的,不过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如果没有米阑,你会不会就真的将就我了?”“没有如果。”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就算没有米阑也许她真的也就那样与他结了婚。但也不过是结婚而已,别的,他想都不用想。小觑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吧。她不禁勾唇嘲笑自己。
陆塬,在郦城那样优秀又平凡的生活着,必定是有着旁人难以想象到的隐忍,就像米阑。然而,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什么也是同样的拉不住吧。洛比安并没有恨他。只是收回自己曾经给予的所有。歉疚与信任,或者一丝对待大哥一样的敬重。
米阑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冲进来的。入眼看到的就是静静浮在那里的人,仿佛早已没了呼吸,悄悄的离去。“小洛,你在干什么。”一声焦急的呼唤,毫不犹豫的把那个**的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就听见耳边响起淡淡的笑,带着一缕羞涩。“我没事。”洛比安轻轻的说,胸前被挤压的感觉让她脸红到了耳根。
“嗯?”听声音,米阑就知道她的心境已经转换过来了。这才稍稍放开一些,低头一看,正好撞见那毫无遮拦的美好。“小洛。”那一瞬间,他心底被猫挠了一般痒痒的,声音低低哑哑,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突然的撷住她胸前的美好,却在洛比安的一声惊叫中迅速放开。“不要,不可以……”洛比安侧身从正面拥住米阑,整个身体都贴在他身上,也借此挡住了他的视线。
“对不起。”她低低的哭。
“小洛,”踟蹰着抚上她光洁的背,米阑压下自己心头的悸动,柔和的说,“没有对不起。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会等你的。懂么?”
“嗯。”耳后一声低吟,让米阑的身体紧了紧,好不容易才控制下来:“你再不放开我,出了什么事可要你自己负责了哦。小狐狸。”
洛比安受惊的鹿一般“唰”的一下蹦了开去,转眼又溜回水里,脸色有了一丝薄薄的红。“水早就凉了,还躺里面做什么。”米阑见她的心情似乎已经好过来很多,明知故问。“你先出去。”洛比安咬咬牙,只探出头来,羞赫的对他说。却惹来一阵笑,心下微怒,瞪大了狭长的眼。米阑立马敛了笑:“好好好,我这就出去。”
躲在浴缸中的女子在确认他离开之后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从浴缸里出来,不时扭头注视着门口的动静。将**的头发擦得半干,又仔细的将身上的水都抹去,洛比安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穿着刚才随便翻出来的米阑的睡衣出去再换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小狐狸,你是故意的吧。”米阑感觉自己的嗓子发干,每吐一个字都觉得艰辛。
“没有。”洛比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怔之后回神,转身又往浴缸的方向跑。却听见身后的人无奈的一声叹息。“不要跑了,我进来是给你拿衣服的,就放在柜子上,你自己看看吧。有什么需要再叫我。”站在原地,听见门合上的“咔哒”声后,女子才转过身去,看着那放在最上面的内衣又是一阵脸红。毕业之后她经常到米阑家里住,所以留了几套衣服在这里。只是,米阑在之前没有都是没有碰过的。难怪他刚才的声音都怪怪的。
米阑站在浴室门口,一步也没有移开。脑子里都是刚才看到的一幕。说起来,洛比安从来不是妖娆的女子。只是在那样朦胧的水汽里,瘦高的身形白皙的皮肤,总是惹人欲念的。真是只小狐狸。再这样下去,米阑都无法保证自己不会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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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塬目送方哥一群人离开之后才掏出手机,看都没有看一眼旁边那个瘫倒在地上讷讷碎语的女人。“开车过来开发区接我。沿着开发大道开过来就行了,我看见你会叫你。”暮色降临,洒进他原本就深沉的眸,两个漆黑的瞳孔毫无惧意的直视着没有光亮的夜,在城里无法得见的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你让我离开,我就会离开吗。陆塬想着米阑的话,微眯的眼里隐现寒光。
他并没有料到,接他的人也是送他的人。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在完全铺陈开自己的计划之前,就被送上了飞机。“小塬,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惹到米家的人的,也不想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米家,是所有世家之中最隐秘也最不可招惹的。再次之前你大概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他们是世家之中相对最团结的一个。也许平时同样的有各种争执,一旦有人找上去,所有人都会选择一致对外。那是一个聪明的家族,所以才能这么多年都不见衰弱……”
陆塬并没有太听进去他的话,唯一放进心里的就是一句“你所得罪的那个人,是米家人口中最有希望的下一任族长,就算仅仅是为了米家的颜面,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难怪洛比安会选择他。看他那样普通的外貌,他还以为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蠢人。若是下一任族长的话,败在他手里,他多少觉得有些值。只是,这样他就更不可能放弃了。
不管是为了洛比安,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父亲,最早多久我可以回来?”
“一年半以后。”
一子错,满盘皆输?他是不信的。只是,人心又岂是他轻易便能掌控的了的。
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米阑拿出手机看了看那个人给洛比安发的短信。“我会回来的,等我。”删除,确定。轻轻放回床头柜,温婉笑看着睡得静谧的女子,笑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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