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几株开的正艳丽的桃花树枝上坐着一个人,因为前面有几棵桃花树并排列着,挡住了那青色人影,藏的极为隐蔽,甚至来人将气息放的极是轻小,坐在树枝上面,头侧靠枝干,脸上平静,眼睛半眯着,似乎正在睡觉,好生一副悠闲景象,看着根本不似在做偷听这种谨慎的事情,可偏偏那边三人的对话内容一字不差的落入她耳内。
“阿画,该出来了,以为为娘没有发现你吗?”熟悉的声音,用内力传入自己的耳内,轻轻的责怪之声,树上的青衣人睁眼,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只是看到那边三个人都看着自己的方向。
她微微一笑,伸手褥褥被自己弄粥了的青色轻绸,发间没有任何的饰物,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至腰间,面若凝脂,唇畔带笑,看着极为顺眼,心中似乎没有心事,眉间总是散漫随性,毫无芥蒂的样子,仔细去看,心为之轻轻一颤,让人寻味的恬淡温和!
她当着他的面折下一枝桃花枝,这一次没有人阻止。他看她,浅笑!她望他,得意“爹,娘,你们要我到断颜骗子那里拿药,我已经拿到了,不过断颜骗子要你们回九曲谷,说什么有东西交予你们。”
“丫头,还是先下来罢!”因无缘笑着对不远处的女儿招呼,眼里宠爱,疼惜。
她脚上一踮,整个人好似踏风而来,她拂起的暖风携着已经落于地上的桃花,落于父亲母亲的身边,左手从背后伸出,小拇指上面挂着几包用纸包起来的草药“喏!是这种药吗?”
兰笺壹好笑,没好气的说“这药对不对你还不清楚!不过你以为你躲在那里偷听爹娘就发现不了了吗?鬼丫头,要是让你师祖知道你叫他大骗子,他准饶不了你。”
因无缘用手指往她额头轻轻一戳,她吃痛,立马用手捂住额头;“爹,痛啊!”
“还晓得痛,越大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是!”因无缘有点责怪,却不见任何严肃的呵斥,眼里任然是溺宠;“来,见过你师叔。”
她侧头,她看见他对自己笑,墨色的眼眸里淡淡的戏肆笑意,淡淡的清冷,这双眼眸,很像一副水墨画,很像江南的雨,清冷而寂寞,就像断颜昨日对她说的,他温柔清雅,绝于红尘,秀若谪仙,可骨子里却透着孤傲与狠绝。
“君……非恨!”她失神般喃喃叫出常常出现在自己梦里面名字。
——君非恨,记住我,莫要忘了。
——我会记住你的!
——因,画未!
不与昨日,今个细细看来才发现,这个人和自己梦里模糊的身影重合。
他君非恨为什么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阿画,听为父说,你必须在这里留一段日子,你在树上听我们说话想必也听到了一些内容,爹娘要去塞外,而你要留在你师叔这里,为你师叔治疗,而师叔也必须为你治病。”因无缘认真的说,面向女儿,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就算你医术再为精妙也是不能为自己治疗的,你身子骨看起来不错,但是伤在四肢筋脉,若是再拖下去,你的双手双腿就会废掉的!“
她一笑,点头,表示知道,自己为医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病况,小时候被毒花刺伤,毒液慢慢的侵害自己的筋脉,若不是断颜师祖,她现在估计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我知道。”言画未说,说话的对象是自己的父母,可眼睛一飘却看到了从自己来就一眼不发的君非恨。
看到他,她才反映过来,父母的话是她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立马说道“爹娘,我和他——”
他站在桃花树下,桃花纷纷落下,两人相视,一个觉得有趣,而另一个却是慌忙,他那一眼,她顿时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