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不是说她没事吗?那她怎么还没醒?您是不是再给诊诊?大夫?”白母拉着大夫的衣袖就是不放手。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白父眼睛一瞪,白母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放了手。
“爹,娘,你们莫急,大夫也说了茉莉只不过是身子有点弱,一下子怒气攻心才晕过去的。睡一觉就会醒的,要不你们先去休息,等茉莉醒了,我再禀明二老?”陆鹏看着床上的茉莉,英挺的双眉几乎打成了结。
“虽说茉莉是嫁过人的而且还是要嫁给你的,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总是不好的,还是让她娘留下吧。”白父黑着脸。
“是啊,鹏儿,你也回房吧。你爹说得没错。”
“不是还有丫鬟在吗?算不得孤男寡女,再说娘她身子也不太好,要是娘再病了就不好了。”
再陆鹏再三坚持下,白家二老终于离开了。接着又打发了丫头:“小青,你去为小姐煎药去吧……”
眼见着所有人都走了,陆鹏站到了床前盯着小样看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醒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实话实说的……”
那长长的眼睫颤抖动了一下,在摇曳的烛光中好像是凋零的落叶。她颤颤的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盯着帐顶,仿佛上面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她。是的,她早醒了,早在还未被陆鹏抱进马车时就醒了。她以为石磊至少会让她留下确诊之后才走,不想竟是他提出让陆鹏早点送回家去。她真是死心了,只是她不明白他们何时有的交易?何时做的决定,竟然就不声不响的将她的后半辈子做了决定。
小样以为她会哭,只是她竟然没有流泪:“你们都商量好的?说好了他何时休我?你何时娶我?”
“是。”
“我情愿去死,也不受你们的摆步。”她平淡的口气几乎不是在说生死之事,而象是在说别人的事。
陆鹏慢慢俯,悬在小样的上方,遮住了所有的亮光。眼中有着深深的痛,痛得脸都有些变了形。只是声音却如小样一般平淡:“好啊,你要死,我拦不住你。只是我会和一起死的。我会和你同生共死的!只是死的不仅仅是你我二人,还有爹娘,天宝,所有人包括石家上下。”
小样的心向下一沉,她看着陆鹏,就象是看什么怪物。她的手紧紧的捏住被子,强迫着自己镇静:“你胡说!他们怎么会死?”
陆鹏的嘴角抽搐着,笑了泪也流了下来。他轻轻的为小样掖好被角,坐在了床边:“知道吗?是欺君之罪!原本我的想法不是这样的。你记得吗?我离开之时说过,我会回来娶你的,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没有休书是不能再嫁的。于是这次我中状元之后,特意向皇上请旨,将你特许给了我。到时那怕石家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
陆鹏自顾自的说着,说着当时的想法,说着他对未来的希望,说着自已的款款深情:“只是我知道皇上不可能将一个有妇之妇许给我,所以我将事情只说了一半给皇上听。皇上知道爹爹一女二许,但不知你已嫁做人妇,更不知你有了孩子。知石家下了聘,但不知你们已成了婚。知你我二情相悦,却不知你已不记前尘往事……我本打算,回来马上接你走的,不想你竟回了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