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比亚的钻石展销会在首都温得和克举行,叶柏茵此行既是受当地政府的盛情邀请,更是奔着纳米比亚闻名世界的钻石而来。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稀疏的云,干净澄明的天空,心也跟着纯净起来。陈岚从小到大第一次坐飞机,历经白天黑夜,飞跃重洋到达温得和克。十几个小时在飞机上像初生的婴孩左看看右瞧瞧,一切都标着新鲜,怎么看都不够,一下飞机就不行了,五脏六腑翻滚着,紧接着什么食物都吐出来了,头晕眼花,接机人员接完之后就立马回酒店休息了。
上飞机前叶柏茵就劝她吃晕机药,她果断拒绝,从小到大哪一次出远门吃过晕车药,铁打的身子骨早身经百战、无坚不摧,吃什么晕机药,何况吃了药酒晕晕乎乎、梦里梦外的,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就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昏昏暗暗,只在靠窗的桌子旁有人“挑灯夜读”,叶柏茵正在浏览相关的展商信息。这是一间复式双人房,中间有中国古老的侍女屏风相隔,房间宽敞舒适,却不奢华,点点滴滴倒透露着邀请方的盛情,同时更表明任氏珠宝行在主办方的眼中非同一般。
叶柏茵看见陈岚煞白着小脸,有气无力地踱着,“哼哼”两声,说:“叫你吃晕机药,偏偏不吃,吐的那个德行真给我长脸。”
她默默后脑勺,悻悻道:“不好意思啊,店长,第一次坐飞机兴奋的,以后再也不会不听您的话了。”
“瞧你那小脸都折腾成第二个‘小萝卜头’了,赶紧去梳洗一下,我给你叫roomservice。”
“‘小萝卜头’?我脸色很黄吗?”
“是,很黄。黄脸婆一个。”
“店长——”
“‘小萝卜头’是说你憔悴啦,消瘦啦,你硬是往黄脸婆上去想。你们这群处在80末90初的女圭女圭真难捉模,代沟啊代沟。”
“嘿嘿,谢谢店长关心。不过您关心的太不露痕迹,铁面无私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赶紧去梳洗,吃完饭开始工作。”
“这就开始工作?夜里2点多?”
“你不是才睡醒吗?”
“好吧。”白骨精叶柏茵就是这样熬出来的,拼命叶老娘就是这样炼出来的。在香港是这样,来了纳米比亚叶风依旧。“勤”是刻到她骨髓里了,为任氏珠宝行“勤”尽一生芳华就是她的宿命。陈岚怜惜地看看桌上堆叠的速溶咖啡袋,叶柏茵喝了多少咖啡,咖啡因支持着她多久了?都是追钱逐利的人,陈岚是在充分照顾好自己的前提下适时适当适量地拼命一下,而叶柏茵是毫不顾忌自己,分分秒秒的努力,出发点不同,到达的终点不同——所以她是叶柏茵的秘书,叶柏茵是她的上司。原来没发现叶柏茵这么拼,这会儿到了他国就都“原形毕露”了?
陈岚喝足吃饱,端坐电脑前,整理资料。脑子却一直在重播叶柏茵上床休息之前说的话“任总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我替你接了几个,你等会儿给他去个电话。”任宇和陈岚的关系,叶柏茵肯定早有耳闻,但她并没有一反常态对她突发善心,和很多其他的同事一样谄媚地奉承她。叶柏茵只是叹口气,望望她,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乔装打扮这么多年,现在突然换回原型,其中缘由我不追问。但要记住,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