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来了吗!?”
靳佑辰沉声问道,眼底隐着一丝丝愤怒。他抱容若回来的路上,细想了容若反常的神态。自从那个什么芸罗出现后,容若的脸色忽然变的惊讶,转而绝望,那是只有认识的人之间才会有的表情。容若眼神就一直停留在这枝下的珠花上,起初他没在意,可是芸罗把珠花放在容若手里时,他一把夺过珠花摔了出去,容若拼命的甩开了手也要去捡这枝珠花,甚至没有体力支撑她自己,昏了过去。这枝珠花,到底有什么名堂?!
“王爷,这珠花,不像是皇宫里首饰的手艺。很是简单,但也价格不斐。你看,这珠花簪体是用纯墨玉打造的,钗头镶了色泽极好的粉珠,应该是这京城里达官贵族家中夫人小姐的首饰。”
秋蝉冷静的性子是靳佑辰一直欣赏的。此时秋蝉淡淡的解释来,让靳佑辰身体微微的一愣,眼神变的凌厉。
达官贵族家夫人小姐的首饰。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能让容若失神落魄,举止如此反常,甚至不顾一切的这支珠花,除了跟容夫人有关,还能跟谁有关!
“把秋燕叫来。”秋蝉还想说什么,靳佑辰已经冷冷的吩咐道,眼神愤怒。他最恨这皇宫之中,以他人性命要挟来达成目的。秋蝉一愣,立刻应声走了出去。
靳佑辰转身看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昏睡着也皱眉忧伤的容若,心里不禁一阵颤抖,也觉得心底有一阵微微的冷意穿透全身,缓缓的在容若身边坐下来,心里多了几分茫然。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害怕失去这个时而安静,时而调皮,带了几分灵动,带了几分纯洁,还带了几分高贵的女子?!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让她过了什么样的日子?!莫名的刑杖,几乎丢了性命,那么重的伤,那些日子,满屋子的药膏味,他都快不能忍受,她是如何熬过来的?现在即将要成亲,却莫名其妙的从正妃变为侧妃,稀里糊涂的从大老婆变成小老婆,还要时刻受着威胁。她有多难过?!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秋燕和秋蝉静静的站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看着容若惨白无色的脸,不禁也一阵难过,轻轻低下头不忍再看。
靳佑辰头也未抬,眼睛温柔的静静看着躺着的容若,随手一抛,一块令牌落在了秋燕的手里,秋燕只听靳佑辰冷冷的道:
“秋燕。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展风,让他把银月找来。”秋燕和秋蝉一愣,有些惊讶。银月和银风,是靳佑辰手下最得力的暗卫,皇上有两次想要,都被靳佑辰找借口给拒绝了,而且银月和银风的身份极其神秘,一直为靳佑辰在军中所用。银月武功高的深不可测,是秋燕秋蝉一起习武时师傅最得意的弟子。
现在,靳佑辰要传银月来王府?!看得出,应该是为了容若。
不过,秋燕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的应声拿着令牌走了出去。
“秋蝉,你武功虽然不弱,可是你在明,若有人想对你们主子暗中下手实在太容易了。以后,你和银月,要拼了命保护她,知道吗!?”
靳佑辰冷冷的吩咐道,秋蝉压下心里的疑惑,恭敬的回答了一声。她心里全是疑惑,但看着靳佑辰铁青的脸色什么也不敢问。不是说好了去给太后请安的吗?!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容若就成了这个样子?!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王爷,九皇子来了。”一个下人进来小声的说道,靳佑辰一皱眉,挥手道,
“让他来这儿吧。”
秋蝉连忙跟着也走了出去。
“七哥,那个芸罗郡主,这五年来,一直都在容姐姐的身边,就是那一日我们在河边时见到的跟在容姐姐身边的那个丫鬟,她在容府里的名字,叫采莲。”
靳佑星在关键时候从来不说废话,一进这房间,就盯了容若苍白的脸色,忍了心疼,淡淡的说道。
秋蝉抱了一壶茶进来,一愣。什么芸罗郡主,什么河边的丫鬟?什么采莲?!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给靳佑辰和靳佑星沏了茶放在桌子上,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这么说来,当年的事,根本就是皇祖母一手策划的?!她安排了芸罗去容府,一直留在容家人的身边,一直是监视容夫人的?!”
靳佑辰皱了眉头。难怪看着芸罗觉得熟悉,虽然之前那场婚约他并没有见过芸罗,可是他倒是在河边遇见容若那一日看到过还是丫头采莲的芸罗。真是没想到,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芸罗换了那么一身行头,难怪他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靳佑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恐怕是这样。皇祖母恐怕早就得知了容夫人的身份。”
靳佑辰的心凉透了。靳佑星又皱眉,淡淡的道:“这个芸罗真不是省油的灯,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皇宫已经传开了,你的定南王妃正妃,不是前户部尚书府的容姐姐,而是她芸罗郡主。皇后娘娘那儿倒是没什么动静,其它几个宫里的人,几乎全聚在了慈宁宫。”
靳佑辰冷冷的扫了一眼窗外,哼了一声。秋蝉惊的几乎没站稳,什么意思?!定南王妃还有三天就要过门了,忽然变了新娘子?!那容姑娘要怎么办?!
“七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容姐姐是真心对你的,但恐怕也无法忍受忽然从正妃变为侧妃的事。这芸罗做事如此乖张,只怕以容姐姐单纯的性子,以后要受更多的苦了。”
“哼。我靳佑辰的妻子,岂能由别人做主。皇祖母这次是做过头了!她竟然拿容夫人的性命来要挟若儿!”靳佑辰恨恨的道,秋蝉听的几乎想撞几下墙,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意思是,王爷的妃子在今天换了人,就是之前那个没有嫁过来的芸罗吗?传闻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原来是被太后安排进了容家?她什么时候变成了郡主,之前还潜在容府里做了容姑娘的丫头,现在又在容姑娘即将成亲的时候抢了容姑娘的王妃位置?!太后还拿了容夫人的性命来要挟容姑娘做侧妃?!
这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听九皇子靳佑星的说法,那位芸罗郡主还是个张扬的主儿,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将这事传遍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