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进来的!!!”
兀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司凌夜这一声怒喝惊了一下竟呆愣片刻,不知该如何反应。
疑似画作被我看到,司凌夜竟有些恼怒,那神情,仿佛画中妖娆的女子被我看到会被污了一般……
这般的神情映入眼底,心,竟抽搐的疼。
强行压下心间的感受,片刻后回神……
“主上赎罪,奴歌只是畏寒,所以自作主张,但因着刚刚主上在属下进殿时主上并未有所反应,所以……”
所以我便以为你是准了,以他的内功与耳力,怕是早在我进了玄武门便造就知道了,如今我进殿他却未发现,这只有两种可能;
1;他是故意为难我。
2;他作画实在是太过专注。
依如今他的厌恶的表情来看,大抵是第二种了。
想来也是,身在自家皇宫之内,谁会整天警惕着提心吊胆呢,更何况司凌夜这种功高如斯之人,今日也算是惹了祸端吧……
“请主上责罚!!”
既然犯了错便要改过,现在只能自己先请罪了,单膝跪地,我已然一副极其诚心‘负荆请罪’的模样。
半晌,无言……
司凌夜并未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我,回身,只是极为爱怜的将画卷起。
阳光倾洒的落在他身上,抬手,抚模画卷,霎时间金色流光倾泻。
那轻缓细致的珍惜动作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
画中的女子,究竟对他有多重要,不过一个画作剪影,竟使一介帝王司凌夜爱怜如此……
烫金桃花边画轴先展开,而后被司凌夜悉心的卷上,桃花边画卷垂直地面展开时竟有大半人高。
精致的画轴与画中妖治女子相映生辉。
仿佛,那便是那春日桃林下一名拂萧而乐地妖姬……
巧笑嫣然的施笑,此刻映在我眼里,却仿佛是极致慵懒的嘲讽……
甩甩头,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默然垂首,一切配合拿捏的刚好,在司凌夜将画轴卷好插进侟画的球状瓷瓶时,头刚好垂首于胸前。
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但那女子妖治妩媚的容颜却是深深刻入脑海,挥之不去……
真是与司凌夜天生一对。
一个俊美邪惑蛊伏人心。
一个妖娆倩丽艳光四射。
不自觉的感到卑微,纵使东方凤凰的身体容颜再美,但我终究还是学不来那女子媚人施笑倾俘柔测的模样……
……
“此次,念你因寒毒在身,所以才如此鲁莽,便先饶恕你,尚若有下次……”
“尚若有下次,那便与今日的责罚一起算……”
接过剩余的话,将头垂的更低。
闭眼,仿佛这样便能将心中的希冀也一同抹杀掉一般……
“如此,你便要深记。”
司凌夜面容恢重新复成一片冰冷,高不可攀的料峭。
仿佛那从前对我温柔的人根本不复存在。
算是吧……
什么都没发生,奴歌,不该有的记忆你必须忘。
这,便是生存法则……
我抬首,再睁开眼时,痛楚不见,凌冷的眸中满是清彻一片。
杀手的第一素质,不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的睿智。
我跪在地上以一个终值下属的身份仰望站在窗边的他,阳光借着雕花镂空窗棂跳跃进入,倾洒在身上镀上一层金光,金华瑞彩,那一刻,他便是掌控整个天下生死的王者……
整个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