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和老急的故事》第二回急脾气昏睡误时紫蝴蝶入住京华2008-06-2422:06上回说到急脾气酒昏之中力邀紫蝴蝶上京,紫蝴蝶乐不可支。且说这天夜饭之后,紫蝴蝶把女儿交给了老母看管,谎说是公差,要出远门,匆匆收拾一个提包,放入几件平日里不怎么舍得穿的体面内外衣,就朝聊城火车站赶去。她记得急脾气在电话中吹破天般的大口气,说:滞京期间由他管着住宿,也管吃管喝,就只揣了两百元作为盘缠。在平时,紫蝴蝶属无人爱搭理的那种女人,一旦有人拿她当回事儿了,便是心肝也会掏了出来,百依百顺,信以为真。这恰恰也是造成她和急脾气这段奇缘的天生孽根之所在,且搁下不提。紫蝴蝶上得火车,按着车票牌的座号,找到了自己的座,坐下把提包抱在胸前,自在那里思想跟急脾气见面后的种种可能。想到第二天就能见着一个陌生男人,心里多半是兴奋,还有一点是女人天生的恐惧感。不过,这点天生的恐惧感很快就全变成了期待和渴望了,不由脸颊潮红泛起,挤紧了两腿,竟然一夜无眠,火车也早到了北京站。北京火车站真是乱哄哄的一团糟,除了出差返回的北京当地人士——这些人衣着体面,夹着公文包,轻车熟路匆匆出站;其余多半是进京做工的农民,吃的穿的盖的,全部背在身上,东张西望,一张脸也是几天都未曾洗过,黑黝黝的,倒是眼睛显得很白,也就格外精神的样子。紫蝴蝶虽说一夜无眠,只因心中的**头一直翻滚不已,根本不可自己,也是精神气十足,便随着车站人流,朝着出口处一路小跑而去。出得车站出口处,依然是人山人海。除了前来接人的亲朋好友,还有卖豆浆烧饼的小贩,旅店出来拉人的皮条客,卖盗版地图的,卖假货纪念品的,专骗外乡人的黑车司机,走失小童的哭喊声,劝架的JC,骂人的,吐痰的,翦篓的拎包的,捡塑料瓶的,缠着行人讨钱的叫花子,各色各样的人,真是一锅煮沸噗噗作响的猪下水,都已经没有了原形,只见一片闹哄哄。紫蝴蝶一看这场面,不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她自小长在乡下,哪见过这番景象?本想跟她急哥哥来个见面紧紧拥抱,坐上迎接的小汽车,一路绝尘而去,也自在车上有所缠绵,这一心的浪漫念头,瞬时丢进了爪哇国去了。急忙掏出手机,要拨号给急脾气。却没想到,自己的小灵通电话,只限于聊城当地使用,来了北京根本探测不到信号!东张西望好久,始终不见急脾气的人影子,不由得急出了一身汗,心里也开始埋怨起来:明明说好是开私家车来接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脸色自然阴沉了下来。火车是七点到的北京,等了两个多钟头,已经快到十点,肚子早咕咕作响,十分地饿了。这紫蝴蝶原本一日三餐从不耽误,要在平时,早上七点准时喝一碗玉米粥,两张煎饼,嚼一根大葱。现在饿了一早上,要等的人也不见踪影,又联系不上,真是又气又急又恨,同时又饥又渴。这车站广场上倒到处是卖吃食的摊贩,紫蝴蝶总觉得那些人会骗她,心想找一家国营商店,以平价买一点吃的。四下张望时,只见不远处有一家百乐超市,便进去买了三纸桶康师傅辣味牛肉面,蹲在角落的水泥墩上,一阵呼哧噜噜,吃个精光。早在紫蝴蝶蹲那里吃面时,眼尖的旅店皮条客就盯上了她,知道这是外地来的野鸭子,正好抓来宰了。一等她吃完,好几个皮条客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拽包的拽包,把紫蝴蝶惊得倒退了几步,以为遇上了强盗。其中一个女人,拉上紫蝴蝶的手,不由分说直往前走,边走边说:“我这里100元最便宜了,客房有电话,24小时热水供应”。紫蝴蝶这才知道这是旅馆皮条,又听得有热水供应,也便跟随了她去,坐入一辆糊着黑窗的面包车。车内已有四、五个灰头土脸的人,满面惊恐,个个抱紧了各自的包袱,生怕被人抢走。这些是刚被拉来的住店客。紫蝴蝶刚一坐下,车门“嘭”地关了,那个皮条女人对开车的说:搞了半打,还行!走了!旅店倒是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所谓旅店,是一栋老式居民楼,门洞口有一块木牌,写着“京华商务旅店”,木牌下有一个很大竹筐,倒满了菜皮和各色垃圾,渗出好多脏水。紫蝴蝶有些犯嘀咕,北京的旅店怎么这样子?恰巧从里面走出三个描眉抹唇的年轻女子来,紫蝴蝶差点撞着。其中一个女子低声嘟囔了一声:走路不长眼啊。象是东北口音。紫蝴蝶赶紧退让到一边,女子擦身而过,飘来一阵很浓的香水气味。紫蝴蝶随即转过头去,望着她们的背影,忿忿地想:这几个象是做野鸡的。付了房钱,在二楼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进去,一股霉味夹杂着鞋袜的气味扑面而来,一看,原来房间里也没有窗户,象是从一间大房间里被隔出的一个小间。靠墙放一张小床,床边有一把竹椅,竹椅上有一个电话机。紫蝴蝶一坐到床上,乏意顿时涌了上来,慢慢地就躺了下来,迷糊了一阵,竟睡着了。等到醒来,一看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了。赶紧翻出急脾气的号码,给他打电话。且说这急脾气,自从迷上了语音聊天,边喝酒边聊,跟女人们调笑作乐,开心得不得了,每天总是天亮时分才睡。这天一连喝了二十六瓶啤酒,把个肚子几乎胀破,不断上厕所小解,后来也不耐烦起身了,干脆就把尿撒在啤酒瓶里,喝空一瓶,撒满一瓶。底下的聊客哪里知道就里,便问他:“喂,你的酒量大,可怎么这几个酒瓶子老是满的啊,别蒙我们”。他也不好意思说瓶子里都是尿,只是嘿嘿地笑。这一夜,紫蝴蝶在火车上夹着两腿一心做着浪漫梦时,急脾气正在聊天室里同一个叫“性情女人”的说着百般的肉麻话。那女人住在德国,北京的凌晨正是她那里刚入夜不久的时刻。这女人最近也迷上了聊天,吃完夜饭就要上网,在聊天室里跟男人们说话**作乐。她男人是德人,不会汉话,她就一点没有顾忌,能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对着聊天室里的男人说些最婬巧的话。这急脾气也被她的放荡所勾引,不把她身后的男人当回事,欺他听不懂,于是一边灌着啤酒,一边说风话调戏那婆娘,性致高涨,直到清晨六点才睡下。紫蝴蝶在北京火车站东张西望寻找他时,他正酒醉后呼呼大睡,不省人事,哪里还记得紫蝴蝶正在火车站等着他!紫蝴蝶打来的电话,把急脾气从睡梦里惊醒了过来,一听是紫蝴蝶的声音,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见面,心中连连叫苦,只得支支吾吾,不好明说。好在紫蝴蝶吃了三桶面,又睡了一觉,身上轻松得很,心情也随之柔顺起来,听到话筒里急脾气的唔唔声,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早已经没有了怨恨,百般柔情顿时泉涌了上来,恨不得立即能咬上一口,就又拿出猫叫一般声音:“急哥哥,我在京华商务旅店呢。1202室,我一人住一间。”“那我过来吧,在什么路上啊?”见紫蝴蝶没埋怨,急脾气一阵轻松,问道。“我也不知道呀。我是面包车接过来的呢。火车站过来不远的,才十几分钟就到了呀。”紫蝴蝶以她固有的鼻音,尽量把话说得细软温柔。“这样吧,我正在谈一个业务,完了就过来。你在房间等着。”“嗯,我洗个澡,等你。急哥!”这句话,紫蝴蝶情不自禁地说得有些暧昧。打完这个电话,紫蝴蝶又轻松又愉快,她似乎预见有一场巨大的幸福就要来临,心里开始怦怦地跳,甜蜜得很。欲知急脾气和紫蝴蝶如何见面,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