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子终于来临了。(请记住的网址.Dukankan)这天一大清早,柳澄就收到一通电话,在电话里慕思告诉她今天晚上参加杀青宴,明天一早就可以回来了。
“柳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哦。我已经订了去香港的机票,到时我们就去我爸妈那里。我要把你介绍给他们。”程浠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含混地应了一句对付过去了。
她挂了电话,将他送给她的那一支手机搁在餐厅的桌面上。她已经悄悄地买了另外一支手机,换了另外一个号码。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号码。她在自己卧室里的写字台前坐下来,面对着笔记本的屏幕,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她想像着他看到她在电脑上敲下的字时,怀疑,困惑,恼怒,悲伤的样子。她终于索索地伸出了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我走了,保重。
没有解释,没有缘由,甚至是没有感情的一行字,结束了她跟慕思一年多来的感情。她站起身来,提起那只小小的行李箱,立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那架油漆光亮的钢琴。一切都结束了。她要开始另外一种人生,也许就是她以前二十年的那种人生,这里面没有他,没有欢声,没有笑语。
曹布丁早就在机场候着她,一见她来,便急吼吼地跑上来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早知道我去接你了。”
她的嘴唇翕了一翕,想挤出个笑,却笑的比苦还难受。(.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
“行了行了,走,没时间了。”曹布丁扯着她的袖子,她趔趄地跟着走了几步,回头再望一眼这里。别了,上海。柳澄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慕思坐次日凌晨的航班赶了回来。他惦记的着慕思,怀念着他们的孩子,他想着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地筹备他们之间的婚礼,暂时不想为自己安排工作了。他是兴冲冲地回来,甚至连程姐都没有通知。她一定会对他们的婚事颇有微言的。他从内心里感激她,一路在演艺事业上跌跌撞撞地走来,是她一直在扶持着自己。她是那样的卫护他。可是唯独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他不想让她插手。自己一生的幸福总是比事业来得重要。从小他就憧憬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庭,里面有一个温婉的太太,再加几个活泼趣致的孩子,只要有两个就好,最好是一男一女。在车里,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的第一个大孩子已经在悄悄地孕育之中了。是男的还是女的呢?不过不要紧,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一样的疼爱。当然他也希望他与柳澄的第一个孩子能够是个女孩子,就像程姐的女儿妞妞一样,多么黏人啊,将那可人滑腻的小脸颊贴在他的脸上,女儿那特有的静甜的香气扑鼻而来。那一刻有多么的幸福。他想着,一丝笑意鱼跃在唇角上。打个电话给柳澄。他心里想着,便掏出了手机,刚想摁键,而程姐的电话却来了。
“慕思,你回来了。我跟你说一下,我正洽谈了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是个名导演。接了这部戏应该很有前途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去试下镜啊。”程姐在手机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慕思望向窗外说道:“程姐,我最近打算不接戏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程姐不解地问。
“我打算结婚了。我准备要好好规划一下我的婚事。而且明天我就会跟柳澄去香港见我父母。所以我打算暂时息影了。”他说着脸上仍挂着微笑。
“喂,喂,慕思,你千万别这样啊。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啊。那……那这部戏怎么办啊?我跟别人说好了啊。还有你下半年在广州的演唱会,也已经在计划当中了啊……”程姐在电话里不由地大叫起来。
“程姐,谢谢你。这些计划暂时搁浅。我答应你等我跟柳澄结了婚,度过蜜月之后,我会以一副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你的面前。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谈好不好?”慕思的那一颗心已经扑在了柳澄的身上。
“嗳,慕思你可不能这么任性啊。喂喂喂……”
程姐焦灼的声音在话筒里传出来。
陈慕思回到家了,他甚至连行李箱都来不及放下,也来不及将鞋子拖掉,就那么横冲直撞地进去了。
但是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那路灯投射过来零星黄暗的光晕,广阔无边的黑幕,还只是凌晨呢。他笑起来,柳澄一定在房间里睡觉。他将行李箱放下,将鞋子也月兑了,顺手又把围巾也摘下来了。他是那样的快活,迫不及待地想去吻她酣睡的酡颜了。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屋子里黑压压的连一丝光影都没有。他闻到屋子里腻着那一丝香甜的味道,那是柳澄身上的味道。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他霍然发现床上没有人!而且被子还叠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有睡过的迹象。柳澄。他又转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她的身影。他把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一一搜寻遍了。都没有她!他满月复疑团,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他回到柳澄的房间,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他看到只阖了一半的衣柜,他将衣柜的门拉开,里面空荡荡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脑子里还反应不过来踉跄地后退几步,又退到床边,被床沿绊了一下,便两膝一软,呆呆地坐在上面。他的脑膜一片空白。刚才进门时那种愉悦,快活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扫而光了。他身子颤抖抖的坐不住,他瞄见电脑盖子呈半开的状态,他意识到什么,便将那一排键盘上摁了几下。斗大的一行字跃然在眼前。“我走了,保重。”那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他的心尖上。他唿的瞵起眼睛。她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回他家见家长的吗?怎么消失了?而且还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他坐着,半晌岿然不动。
他的电话又响起来了。震耳的铃声在这空乏的屋子里响彻了一遍又一遍,萦绕在耳,简直刺耳到没法听。他恼羞成怒的,粗声粗气地对着手机叫了一声:喂。
“慕思,我想来想去,我觉得你应该要接这部戏。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你不能够放弃啊。”是程姐的声音。
他喑哑地说了一句:“她走了。”
“什么?什么?”
“她走了。你们都满意了。”他卡哒将手机掐断了,僵然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