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昱圣抱着多娜一路出了酒吧,扔在后座上,我钻进副驾驶座,问道:“送她去哪儿?”他嘴角一沉,哼了一声,“这话该我问你吧。”“……我不记得她住哪了……”我有点儿犹豫,看得到他一脸的不满。他没说话,我知道他是懒得跟我这个没了大半记忆的人啰嗦。果然闵昱圣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便出去了。“去哪?”我问。“去你家。”他答。他驾车的速度比上次快很多,左转又晃,停停走走。估计是没吃晚餐的关系,又或许是车子开了暖气不透风的缘故,我的胃里像藏了一台大功率的搅拌机,痛得一波盖过一波,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我想硬撑过去,双手环在肚子上,死死咬着下唇。“你不舒服?”他朝我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发白,且白得厉害。我摇摇头,说:“没事。”可说谎的小孩要受到惩罚,接下来的疼痛让我死死皱紧了眉头,疼得我躬起了背抵抗着。他把车子摆到了一边,停下,“肚子疼还是胃疼?”我说:“胃……晚上没吃东西。”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里的不耐烦。他下车,跑到对面的药房买药,飞快的从这个架子上拿下一盒,又从那个架子上取下一瓶,轻车驾熟的模样……他的手机在我手边震动,不停的闪,上面显示着“XIAO”。他又去街角买了一杯热饮,才上车。“这个两粒,这个半包。”他把药交到我的手上。我照着吩咐吞下去。“我先带你去吃饭。”他把暖气关了,开了一线窗户,凉风送来清新却冷冽的空气,我捧着热饮,不觉的冷,反倒觉得呼吸进去的东西顿时清明了许多,胃也渐渐的没那么难受了。“闵昱圣,纽约有粥店吗?”我小声问,胃疼的时候我就只想喝粥,这是打小养成的习惯。“有几家,看你想喝什么粥。”“鱼片粥。”他困惑的望了我一眼,说:“……我记得你不吃鱼的。”我的表情跟动作一下子僵滞,这个世上还有不爱吃鱼的怪胎?貌似我小时候还真遇到过一个不吃鱼的小女孩,她应该是我老妈上司的朋友的女儿,穿的像个公主一样,长的也像公主,可一见到鱼就扁着嘴巴,哇哇大哭。后来听大人们说,小女孩不久前被鱼刺卡了喉咙,折腾了一天一夜,如今是见鱼就怕。想完这档子回忆的时候,闵昱圣已经把车停在了粥店门口,是个广州人开的。我们找了个位子坐下,服务生很快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我吹了吹,浅尝一口,开始思念起我远在中国的妈妈,她熬粥的手艺是一流的,她老说,熬粥切忌用小火,慢慢的熬才能做出味道。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是不是会疯狂的想念我?电话又响了,他定睛看了看,侧过身去接听。“我说了在外面有事……不用了……晚点吧……行……就这样。”挂断了,我隐隐听到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