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昱圣紧紧锁眉,嘴里挤出了个“你”字,没了下文。我又嘿嘿干笑了两声。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候,电话响了。我跑过去接听,果然是梁超打来的,他想要接我去吃晚餐,我便告诉了他地址,稍稍多讲了两句。收了线,我发现闵昱圣正用晦涩难懂的目光看着我。“呃……你要没事,我就走了。”对着他的眼睛,我连说话都紧张了。“你真要跟他约会。”他一脸阴黑。“不是约会,就是朋友间吃个饭。”“你傻啊!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约女人吃饭,他想追你,那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他吼,可吼到后面嗓音因为太嘶哑而吼不出音来,我扑哧笑了,他发窘的咳了几声。我给他端来一杯水,“喉咙发炎的时候最好少说话,多喝水。”他闷闷的哼了一声,接过杯子,用了点力,里边的水就波涛涌动,模样像极了吃醋。所以我撇去他的不开心,傻傻的问道:“闵昱圣,你不高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仿佛一个怒火攻心就很可能将我掐死。“哦,没有。”我退到一边整理包包,问:“那我可以走了吧?”“卫安然!”他气呼呼的站着,两眼能喷火。大叫我名字时,脑海里蓦地飘过一阵熟悉,影影绰绰的阳光和树影在眼前晃动,一个推着自行车,一个扬起明媚的笑脸……我沉迷于那副画面,久久不语。他误会了,嫌恶的嚷嚷道:“要去就快点去。”“闵昱圣。”我唤出他的名字,他抬眼看我,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反正你把那个笑笑气走了,没人会给你这个病患煮东西的。”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呲了一声,偏着头看我一会,转身往房里走。这是什么意思啊?“喂,你到底去不去?”我在他后面大叫。闵昱圣没停下来,背对着我说:“去也得换衣服吧。”于是我望着他宽阔的后背,笑了。这个男人怎么说他好呢,远远的看着,俩字:舒坦;走近了相处,也是俩字:别扭。不过我没有功夫再去想他到底是舒坦还是别扭,打了个电话给梁超,讲明了情况,告诉他今晚会多一张嘴,他只是笑笑说人多热闹,免得尴尬,挺好。我觉得他实在是通情达理,说好下次请他吃饭。电话打完,闵昱圣也从里边出来了,裹得跟粽子似的,羽绒服围巾帽子口罩一律配上。我被他这身打扮给煞到,老大,我们只是去吃个饭,不是去南极旅游,好不好!这话到喉咙里就便秘了,我觉得趁人之危,打击病患是不道德的,换了含蓄点的措辞,“闵昱圣,你貌似很怕冷哦。”他没搭理我,自顾自的去穿鞋。啊喂,你用得着这么别扭吗?我在心里月复诽,嘴上却是笑了,我都有点不明白我在笑什么,但可以确定一点,他对我的态度总算是跳出了不冷不热的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