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少爷是读书人,不比木家少爷生来富贵,有些乐子我们少爷消受不起。况且士农工商,各司其职,既然木府与我闻人府道不同,以后也没有共商事宜的契机,还请木家少爷手下留情,不要再叨扰我家少爷了……”
前厅里,闻人家的老嬷嬷义正辞严地说着,木春熙的小脑袋刚探过去,就被人捂住了双耳。
“你怎么还没走?”身后薪然是方才在门外跟她打得不可开交的白镜如,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白镜如脸上表情莫测,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最后将她硬生生拉到后院,才道:“那些话你不必听。”
这就是闻人玉不受欢迎的第二个原因,一旦有人锲而不舍地要跟他接触,闻人家就会出来阻止。
小人的是,他们从不找正主儿说事,而是直奔人家家里给其父母难堪。
书院里这种事发生的不多,但并不是没有,说起来,她还不是第一个受此待遇的人。
“为什么?那是阿玉的嬷嬷耶!”力气没他大她认了,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阿玉的嬷嬷来找阿爹和阿娘什么事?没听说闻人家跟木家有什么交集啊?
“什么阿玉?跟你讲,不要和闻人家牵扯太深,那对你没什么好处。”白镜如的语气有些差。
“你怎么交朋友还要好处?真是……真是利欲熏心!”木春熙绞尽脑汁地想出了这么一个“好词”。
“总之,我不允许。”
“哼,谁希罕你允许。”木春熙犹不知大难临头,本能地顶嘴回去。
白镜如眼睛一眯,拎起她后领就把她扔进西厢的书房,啪的一下关上门,任由她如何砸门也不开,甚至招呼一旁看戏的小厮,“来俊,把门锁上。”
“死来俊,你要是听他的,我就要你去牧场数牛粪!混蛋,给我开门!”
“不用怕她。”白镜如整整衣衫,冷冷地说。
来俊吞了口口水,拿着锁扣在门上,小小声回:“是,姑爷。”
娘呀!这未来的姑爷气势不比小姐弱……不对,是更强啊,更强!看样子,他毕生的愿望有机会实现了。来俊在心里默默地握拳,他一定要死守在木家,好好看小姐吃瘪的样子!
当闻人家的嬷嬷和白镜如相继离开木府之后,木春熙终于被自家娘亲放了出来。
“阿娘,您一定要替我教训白镜如那个混蛋!”竟然把她关在她家的书房里,那个混蛋眼里还有没有宾主关系啊?!
木夫人疼爱地模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春熙,镜如也是为你好,今天这事没必要让你听到。”
闻人家欺人太甚,只不过一个嬷嬷,竟敢在别人家里颐指气使。木世雄那暴烈脾气如何忍受得了?还没等她说完话,就把人赶出了府,后来看到白镜如,才知道自己女儿差点就要听见那个老嬷嬷说的刻薄话。
“什么?!那家伙根本不是不想让我听到,他、他是为了……”等等,说到底,白镜如是为了什么把她关起来?“不管啦,反正他就是个大混蛋!娘,您以后派人在门口拦着,白镜如和狗一律不许进木府!”
“噗哧!”在外面偷听的来俊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可惜已经晚了。
“来、俊!你还敢笑,今天的事,咱们有得是帐可算了!”
“夫人救命……”
之后将近半个月,木春熙都没有见到闻人玉,她很想知道阿娘为什么不赞同她跟闻人玉玩。倒是白镜如,纵然她有心要无视他,可那个家伙总是有办法让她气得跳起来,两个人打打闹闹,倒也没计算时间过得有多快。
半个月后,闻人玉终于出现在书院,身边多了三个家丁。每次木春熙想要接近他,都被家丁拦了下来,而且闻人玉从头到尾也没有给木春熙一个眼神暗示,让她失落不已。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年……
三年后,木春熙终于满十四,这天——
“我下个月就不来书院了。”课后照例被白镜如“跟踪”回家,木春熙却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宣言——与其说照例,不如说三年来,这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可怕习惯。
“为什么?”说起来,白镜如已经十七了,书院别的同窗都参加过几次乡试,有的已经中了举人要进京赶考,这家伙却好像一次乡试都没参加过。“你要准备考功名了?”
“那种东西我才不考,我要回去接手家里的生意了。”读书只是为了修身养性,对一个商人来说,没有太大的必要。白镜如能读到这时候,已经是他一再坚持的结果,要不是他天资聪颖能两手兼顾,早在几年前,白玉峰就要儿子正式掌管家业了。
“那多可惜,书院里的人都说你应该去考,你可一直是书院的榜首呢!”
“怎么,你喜欢读书人?”
也许是家里九代武夫的缘故,从小木春熙就对文人有种说不出的尊敬。她有些羞赧地点头,“是啊,文人多值得敬仰!”每次她听说干平县的谁谁谁是状元,就羡慕得不得了,只可惜她好像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白镜如哼了一声,“那还真对不起了……”他话没说完,就看到木春熙的注意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沿着她目光看去,白镜如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铁青。
闻人玉正在三个家丁的陪伴下,从另一条山道经过。这些年过去,书院里的男孩子都长得结实健壮,稚女敕的面孔也渐渐成熟,尤其是白镜如,相貌变得更加英俊不说,因着他在木世雄门下习武的缘故,臂膀也变得结实有力,宽大的书生袍都遮不住他胸月复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健壮的长腿使得他走在路上就能吸引不少妙龄少女,甚至还有胆大的女孩子向他丢手绢表达爱意。
然而闻人玉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一副文弱模样,面色苍白,头发永远也梳不整齐,唯一的改变仅仅是抽高了身长而已。
“回去了!”白镜如粗声粗气地说,看到那边的人抬起头,忍不住揽上木春熙的肩膀,将她强行拖走。怀里人的骨骼异常瘦小,这么一揽就好像完全嵌在他怀里,白镜如脸红了下,手不自在地又紧了紧。
“唉,我好久没跟阿玉说话了……”出神的木春熙毫无所觉,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每次看见闻人玉,他都是一副慷慨的表情,想也知道日子过得不开心,她真的很想再跟他一起背书、一起出去玩儿的。这几年,每次跟白镜如出去游玩或者逛庙会,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若是闻人玉也在,该有多好?
“你还没忘了那小子?”自己在她身边陪了三年,这根木头的眼睛怎么还跟着那个书呆子转?“他好像下个月也不来书院了,去年考中举人,马上就要去京城参加明年会试,中了进士,恐怕再也不回干平这种小地方了吧。”
闻人家就是人才多,闻人玉刚刚十五岁就轻而易举地考中举人,想来当进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在他走之前能说句话就好了……”虽然她在鹭翔书院交到不少朋友,但感觉最深刻的还是闻人玉,他去参加科举考试,自己不去给他鼓励鼓励,总觉得很过意不去。
白镜如皱起眉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啦,就你最聒噪!”赶都赶不走的家伙!木春熙拍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溜出来。
“那你什么时候不来书院?”
“我?还早着呢,怎么说我也要跟你一样,在书院打混到十七岁。”阿爹最近得了唠叨病,一直在她耳边念叨嫁人的事,烦都烦死了,她才不要早早回家把自己嫁掉。
偷偷瞄白镜如一眼,虽说自己现在对嫁给这个家伙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但是她一想到要跟他坦承自己是女孩子,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是乌龟,她承认,所以就让她在壳里多待一段时间吧。
白镜如不太满意地哼了声,态度强硬地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木春熙几次要甩也甩不掉,忍不住羞恼地说:“放手啦,男生跟男生拉手,你恶不恶心?”
某人一听这话,停下脚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木春熙纤瘦的身板,“男生跟男生?”
“怎样?”他那是什么眼神,看得人心里毛毛的,木春熙纵然心里有些发虚,但也不想被他看扁,硬生生跟他对视过去。
岂料白镜如眼睛一眯,目光冷冽地看她,木春熙脖子后面的寒毛直接炸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她做出保护动作,他已经先行将她拉到怀里。
“你准备这样到什么时候?”
“什……”她惊愕,刚一抬头,就被他吻个正着。木春熙恼羞成怒,弓起膝盖踢他,却被白镜如躲了过去,一计不成,她又以肘击向他胸口。
好不容易一亲芳泽的白镜如自然不愿让她再逃避下去,强壮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肢,将她抵在一棵百年老树上。唇片微移,他呼吸略略粗重地对她道:“男生对男生,嗯?”
木春熙脑袋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突然猛力推他,却还是没办法逃月兑。她张嘴要喊,就见他又低头下来咬她的嘴唇。
白镜如的吻意外地强悍和野蛮,直到在他怀里被吻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木春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箝制,由唇吻到她的香腮。
“我不信,这些年你会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说,声音低沉瘩哑,紧紧环抱着他朝思暮想的娇美身躯,不断用他灼热的气息让她的脸颊升温,手沿着她腰身的曲线伸进了她的衣襟,温热的掌心覆上被胸衣紧紧缚住的胸脯。
木春熙心中一紧,想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拉出来,奈何她怎么用力,白镜如依旧不动如山,一边啃噬她洁白柔软的耳廓,一边作势要解开她的胸衣,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就好像这样轻薄她是天经地义的。
“你放开!”她真的生气了,确切说,是真的厌到了慌张。这是她第一次在白镜如身上感受到他的蜕变,不再是少年的恶劣玩笑,而是男人的笃定和霸道。
下巴被他强硬地抬起,慌张的水眸对上男人如墨的眼睛,她连忙别开视线,接着已经略微红肿的嘴唇上又是一阵刺痛。白镜如终于放开她,“别再跟我说你是男人。”
木春熙心慌得要命,没回应他的话,将他狠狠推开不管不顾地一路奔回家。
白镜如拍平身上起了褶皱的袍子,并没有追过去。他下个月就不再来鹭翔书院,现在也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今天不妨多给她点时间适应。
然而到了第二天,没来书院的却是木春熙。
不仅仅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九天,白镜如旁边的座位都是空空如也。
木春熙一向是健康宝宝,三年来除了装病跷课以外很少请假。起初白镜如以为她仍在气他恼他,所以不肯来,直到第十天,他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杀去木家后院——
在床上死了好几天的木春熙终于活了过来,她招招手问身边的丫鬟:“阿娘……在哪儿?”
阿娘九天前莫名其妙地给她解释了一番女孩子来癸水很正常,七天前又说什么有时候会很痛,可成了亲就会好,之后,阿娘就彻底放任她自生自灭。
她到底是不是阿娘亲生的?怎么感觉有时候阿娘对白镜如都比对抛好?
“夫人和老爷这两天去云桂山进香,说是为小姐还愿。”
有没有搞错?他们到底向佛祖许了什么愿望,竟然在女儿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去还愿?木春熙纵然气得牙痒痒,也没办法杀到云桂山找阿娘和阿爹问个明白。
“帮我准备浴桶,我要沐浴。”好多天没有洗澡,要不是身体实在虚弱,她可忍受不了自己一身汗臭味,“记得多撒点花瓣哦。”
“是,小姐。”
啊,果然还是泡澡最舒服。木春熙躺在浴桶里,觉得前几天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生死大关。
丫鬟们都被她赶了出去,她向来都喜欢自己做事,既然十四岁以前没有派专属丫鬟服侍她,十四岁以后依旧没有这个必要。
然而就在木春熙洗浴正欢畅之时,房门突然开了,有人带着外面的寒气,转到屏风后面,“梓今,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去书院?”
木春熙彻底傻了,手臂僵在桶上,看着白镜如的俊脸由白变青再变红……
“啊!混蛋!你给我出去——”
反应过来之后,白镜如连忙转身,“呃,我不知道……”话没说完,脑袋上就被一个木勺砸中,他只得出去躲避。
然而白家少爷的霉运不止于此,他刚出门,就听人一声:“采花贼哪里逃!”接着躲闪不及的他,就被人一棍闷了。
来俊忍不住甩出一把老泪,他在木府委曲求全这么多年,终于打到了一只活生生的瞎眼采花贼,他以后也可以跟别人炫耀自家小姐也是有姿色被人觊觎的!
还没等来俊看清这采花贼的模样,就见自家大小姐披散着头发出来,见到地上的人后脸色一白,“你都干了什么?”
“小姐,我听见你叫……”他顺着大小姐的目光一瞧地上人的正脸,“哎呀!怎么是姑爷!”这下玩大了,自己把姑爷打了,不知道姑爷醒来以后会不会给他留个全尸?
“赶紧找人把他埋了!”
“小姐,姑爷还没死呢……”小姐竟然比他还狠?自己也不过是误伤,小姐就要把人家活埋了?
“哦,哦……我是说,你赶紧找人把他抬走。”
来俊苦着脸,“不要吧?让白府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姑爷在木府出了什么事呢。”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要,难道就把他扔在院子里不管吗?“算了,你把他搬到客房去。”
“是,小姐。”来俊橹起袖子就要把白镜如扛起来,可小姐又有意见了。
“能不能轻点?不行,不许扛着,你……过来背他!”
一阵忙乱,好在没有惊动别人。等到来俊退出房间的时候,木春熙连忙到床前告罪:“是你自己什么都不说就闯进来的,被打真的怪不得我也怪不得来俊哦!回去不许跟阿娘告状,听见没有?”
……好吧,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告罪的意识。等了一会儿,床榻上的人毫无反应,她战战兢兢地蹭过去,模模他的额头,“那个……不会被打儍了吧?你可是书院最聪明的人,千万千万不要变成傻子呀!”
床上那头依然没有反应,房间静得只听见木春熙卜通卜通的心跳声——完蛋了,他不会真的被打死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连忙趴在白镜如胸前听他心跳,却不防床上的人一把扣住她的纤腰,再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梓今,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这家伙明明醒着却不说,真是混蛋!不过,木春熙心里再怎么想骂他,到嘴上的话却是:“你……没事吧?那个……头还痛不痛?”
白镜如和她鼻尖相对,“你要不要试试?”要不是看她现在这么关心他,他恐怕真的要从床上气得跳起来打她了,居然连想都不想就要把他埋起来?这丫头不教训真的不行,他虽被敲得迷迷糊糊,可敏锐听力还是在的。
“喂喂,先声明,是来俊打你的,我可是好心把你送到客房,你要报复去找来俊啦!”他说话喷出来的气息太过灼热,烧得她脸颊都熟了,要不是房间太暗,木春熙恨不能在床上打个洞钻进去。
呜,前几天肚子疼得她顾不得想那天他对她做的事,现在场景重现,害得她脑袋里都是那天他亲她的画面,真是羞死人了。
心里一乱,木春熙只觉得自己手软脚软,连反抗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只想着躲起来不要见他。然而白镜如哪里肯放过她,长臂一伸,就将她不安分的双手压在床头,“别人不说,我倒是听见某个小没良心的要直接把我埋了。”
木春熙语塞,干巴巴地笑道:“呵呵,不知是谁这么没良心啊……”
白镜如看着她水润的粉唇开合,心里一阵迷乱,也顾不得听她说什么,就低头吻了上去。
木春熙一惊,倒不是惊讶他的孟浪,而是他吻过来的时候,自己好像有默契一般,竟还迎了过去……她的配合让白镜如忍不住狂喜,以唇撬开她的牙关,吻得更深了些。
“等等,你亲就亲,舌头不要进来!”身上这家伙越亲越野蛮,害得她差点呼吸不过来,再不抗议就要被活生生憋死了。
“不要讲话。”真是没有情调的丫头,他松开箝制着她的手,用一种更契合的方式将她完全纳入怀中,嘴上更加用力,直把木春熙搅得头晕目眩,开始傻傻地主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木春熙又忍不住了,声音微喘,娇羞的语气能把人融了,“你的手……不要乱模啦!”可恶,她现在四肢发软,嘴上虽抗议,身体却全部投诚,任他予取予求了。
“怕什么,反正刚才不是都被我看过了?”白镜如含含糊糊地说着,大手采入她的衣襟,握住她的柔女敕轻轻揉弄——恶,虽然大小有待加强,但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刚刚闯进来我还没跟你算帐!”木春熙一边扞卫自己领土主权,一边谴责对方的流氓行为,“混蛋!不许啃我脖子,嗯……不许用力啃!”
白镜如轻轻笑了出来,沉沉的声音连带着让他的胸膛都震动了,把木春熙羞得躲在他怀里,不再作声。
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他意犹未尽地吻了几下,“今年就嫁过来吧,这样你也不用再告我闯门了。”
“臭美,谁说要嫁你。”话是这么说,胳膊还是不自觉地缠到他精瘦的腰上。唔,想不到白镜如抱起来还满舒服的。
“我们家的聘礼你都收了那么多年,还说不嫁?”模着她光滑的脸颊,白镜如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木春熙抬头看他,“我什么时候收了你家的聘礼?”她一直以为婚约是两家默认的,可从来没想过在很久以前,这个婚约已被正式敲定。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纤细的手臂,激得她又是一个颤抖,就见白镜如执起她的手腕,腕上是多年前白家老爷来木家做客时随手给她的那只镶金玉镯。
呃……这镯子也是她前几天被阿娘逼着换回女装后才想起来戴上的……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我白家组传的雪玉镯子,只传给自家的当家主母。”虽不是质地最好的玉,但这镯子在白家的意义远比它本身的价值重要得多。
“怎么会这样!”这么重要的镯子,白叔叔怎会随手丢给她?木春熙震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早在多年以前,她就自己把自己卖掉了!“太奸诈了,你们真是太奸诈了!怎么可以随便诱拐无辜的年幼少女!”
“你不是自愿的吗?”要不刚刚怎会跟他在床上亲得死去活来?白镜如忍不住收紧手臂,将她完整地搂在怀里,“收好它,白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他顿了顿,在她柔女敕的耳垂边吹一口热气,“我也是你的。”
意识到他暗示了什么,木春熙差点羞得晕过去,连忙转移话题:“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的罗?”可恶,这家伙居然看她自导自演了那么多年都不出声,她要问他收演出费啦!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和你的小厮笨得一模一样,都不会作戏。”倒是他老爹跟木家夫妇联手把他骗了个扎实,要不是木春熙被他抓住马脚,恐怕现在他还要纠结于娶她“姊姊”的事情。
听他说自己笨,木春熙直接咬他手臂作为报复。白镜如大度地任她咬,反正这丫头也不是完全良心泯灭,还知道什么叫嘴下留情。
“这几天怎不去书院?”
“唔,阿娘说以后我都不用去了。”因为癸水一来,她就是完全的女孩子,再做男生打扮,怕会被人揭底。
“那样也好,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娶你。”
“才不要,我要跟着我爹去打理武埸!”她可是上过学堂的女孩子,学术不比他们男生差,她还没忘记要振兴木家的宏图伟愿。
木家九代武夫,经营的生意自然就是武场,木氏武场的名声在京城也是很大的……嗯,当然还是比不上白记商号啦。唉,自己怎么读书经商样样都不如他,真是可恶!
“你就不怕把武场整垮吗?”不是他在说,他这个未过门的小娘子也就是鬼精灵了点,做生意真不是她的天赋。
“放心,我武艺很好的,一定会让木家武场成为天下第一武场。”
“小笨蛋,卖米不一定会种地,光武艺好有什么用?”况且她就那点三脚猫功夫,他还真不愿打击她。
“要你管!”这混蛋只会贬低她,真是过分!她张嘴又要咬过去,不防他也咬了过来,“啊……”她轻呼一声,就被人死死地压在杨上,翻身不能了。
“小泼皮,真是欠教训!”话里满满的宠溺,白镜如用手垫着她的后脑,深深地吻她,右臂箍着她柔软的腰肢以防她乱动自己伤了自己。
“我没有……”木春熙很委屈,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不就咬了一口两口,居然这样报复她。
“唔,你的手!”登徒子,趁她不注意又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他恣意地抚弄害得她全身都燥热起来了。
白镜如伏在她脖颈间深吸一口气,“唔,这么香,你撒了多少花瓣?就不怕招来蜂群?”
木春熙脸红,忍不住拿脚踢他,“哪有那么多!”真真正正夸她一句会死啊!
孰料刚抬起腿,脚踝就教那人抓住了。
“真该给你套个脚环,看你还敢不敢对你夫君不敬?”
“别!”这下木春熙彻底慌了,也顾不得拿手捶他,只得紧紧地扯住衣服下摆,“你这混蛋,赶紧给我放手啦!”
“怎么?”白镜如好笑地看她又羞又怒的样子,她细腻的肌肤纹理和小巧的脚踝握起来非常合意,他一点也不打算放开。
几次挣月兑不掉,木春熙只好咬着牙说:“我只穿了罩衫!”都是因为太担心他,她胡乱套了件衣服就出来了,谁知道现在被这个色鬼登徒子大混蛋倒打一耙,他只要再把她的腿儿往上抬一点点,她就彻底暴露了!
她的话像一道电流流窜过白镜如的全身,他还没彻底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身体就先一步起了反愿,“该死!”他松开她连忙坐正,企图平息轻易被挑起来的欲火。
可是耳边是她细细的喘息,鼻间还留着她身上的花香,只要一闭眼脑袋自发地就描绘出……
“你就穿着这个擅自跑到了外面?”他语气很差,既是恼怒她的轻忽,也在气自己自制力有待提高。
“明明是在院子里,哪里算外面!”见他不但不感动她的关心,甚至还粗声训斥自己,木春熙忍不住呛声反驳。
“来俊看到了?”
“他那个老鼠胆,见你被打趴下就已经吓得什么都注意不到了。”真是的,他就一点都体会不到她的关心吗?要不是怕他出什么事,她才不会这么衣衫不整地出来。
木春熙扭过头去不想看他,却突然感到他把床帘放了下来,“你这是……”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整个搂抱在怀。
“不挡着,难道还等别人闯进来把你看光吗?”
“也就只有你才会闯!”她恨恨地说,拉开他的衣襟在他脖子旁咬了一口。
白镜如身体一颤,将她搂抱得更紧,在黑暗里寻到木春熙柔软的嘴唇啃咬,用灼热的体温熨烫她娇女敕的肌肤。
帐内的空气有些窒闷,木春熙全身燥热,紧紧地搂抱着他,像是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呼吸紧促,手脚发软,听着他用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即便他早已知晓,但还是固执地想听她告诉他。
“木……春熙……”她咬着红唇,突然有种交出名字就把自己的某部分交出去的感觉。
“春熙,春熙……”曾经在他心上掠过无数遍的名字,终于经由与他相碰的唇齿念了出来:“熙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