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他有说话的机会,又噼里啪啦一顿讽刺:“百姓还真是可怜,崇拜了一辈子的宰相,居然为一朝荣宠不再,便不将他们的死活放在眼里,想来梅相原来也不是为了百姓才做官的!”
“胡说!”他立马回头,涨红着脸驳斥道:“老夫对百姓之心可照日月!老夫在为官的第一日,就在书房里挂上‘为民请命’四个大字,多年来,每每都用它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要将百姓的安乐放在最重要的地位!”
我低下头,暗自勾了勾唇,
我就是知道他对百姓的重视,才专门拿这话激他的!
我装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他见我不信,他更急了,腾地一下站起来道:“老夫多年来为百姓鞠躬尽瘁,十年前永阳发了大水,许多灾民逃到京城避难,老夫专门在城郊购置了一座宅子供灾民们住,还每日为他们施粥!”
我挑挑眉,斯条慢理地拿起茶壶给自己道了杯茶,问道:“那你现在为何不再重视他们了?”
他恼怒地在原地踱来踱去,道:“谁说我不重视?我就是为了百姓,才极力劝道陛下莫要挑起与罗丹的战争,可是陛下为了公主,根本不听老夫之言,还认为老夫与罗丹有勾结,质疑我对德麦的一片真心!”
原来如此!
我总算知道症结所在了,
为什么梅伯怎么都不肯出山,原来是因为曜日德川对他的不信任!
我忙道:“陛下说得只是气话,你走以后,陛下多次想招你回去,只是拉不下这个面子!”
他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似乎略有松动,但又不怎么相信我所说的。
“梅相!”我诚挚地向他解释道:“你与陛下相处多年,难道还不能理解陛下的心吗?爱女被人退婚,他作为父亲又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既没面子,又心疼女儿,他一怒之下说出来的话,你也要去计较吗?”
他似乎有些认同我的话,不自然地坐回来,脸上滑过一抹歉疚。
我指着远方道:“而且,就算您与陛下生气,也不能把怒气迁到百姓的身上吧?现在他们的命运就握在你的手里,如果你不出山,德麦必将卷入与强敌奥玥的战争,倒时国家灭亡,生灵涂炭,你也难辞其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