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寂静无声,只听得到挂在墙上的钟摆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良久,言致轩良久才找到回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
玮彤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口绕着圈:“我不否认你很有吸引力,温文尔雅,帅气多金,甚至我还有一点点喜欢你。一开始,我是抱着玩一场爱情游戏的心态和你见面的,相信你也是一样。可是我今年已经28了,旷日持久的爱情游戏我似乎已经没有心力再玩下去了。或许,细水长流的爱情更适合我。”
“你凭什么断定我是在玩?”言致轩冷哼,“还是说,你觉得那个公子更适合你?”
玮彤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随你怎么想好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必要为了无聊的理由锱铢必较的。以你的魅力,身边绝不会没有更好的女人”
“这件事就不劳萧小姐费心,毕竟我想要和怎么样的女人在一起,与萧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着,他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扣在了茶几上,站起身迅速离开。行至门前他忽然转身,瞥见玮彤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一动不动,拉着门把的手停住了,声音微微抖动,语调低沉而隐忍:“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
门被无情地关上了,带起门板的些许颤动,也颤动了玮彤的心。她的眼睛盯着溅落在茶几上的几滴茶水,许久后才终于松开紧咬住的嘴唇,细女敕的唇边已然被咬出了一排明晰的牙印。真是无情啊,转眼她就变成萧小姐了。相信?是啊,像我这样的人要如何完全相信你。不同于对郑鸿明的朋友间的信任,不同于对下属工作上的信任,而是要想对爸爸那样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不需要多余的解释,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不需要,只要他在就会安心,只要是他说的任何话都无条件相信。
她其实很清楚,孟宸被打的事应该不是言致轩指使的。如果他真的要做,以他的才智又怎么会选择如此毫无技巧的方法,反而惹人怀疑。至于今天在网球场的事,不过又是另一出拙劣的戏罢了。孟宸的那些好兄弟怎么可能在那么惬意地一旁静观战况,而让他在腿伤未愈的时候与言致轩比试——说到底也不过是希望引起她的误会。言致轩不断攻击孟宸的左侧,的确让人怀疑他的用意,但是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个左撇子,左侧的有力回击原就是本能的。他不知道孟宸左腿受伤,若要比试,必然倾尽全力。
但是玮彤的心里还是曾经有过动摇,有过怀疑的。所以才会不接言致轩的电话,才会不发一言地离开网球场。她没有办法不在意他,却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事到临头,总还是会忍不住去怀疑,去猜忌。爱情,如果没有办法交付所有,不如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
楼上的房间里一夜灯火通明,楼下的宝马车内微弱的火光整夜忽明忽暗,晨起时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早已熄灭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