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建发现孙小小的行踪有些诡异。整个校园睡意阑珊之时,她总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在偌大的校园里钻来钻去,犄角旮旯有灯有否全部走遍。办公楼前停放的几辆轿车,她一辆一辆的看,先站车前边看,再站到车门前盯着车的把手看,像是要把它们全背下来,但又是一幅怎么背也背不过来的样儿,丝毫不像班会上那个出口成章的她。星期天也是如此,已学校为中心,方圆两个红绿灯为半径,绕来绕去,却并不见她干什么事。有一次她独自进了学校对面的商场,在滚梯前站着,老半天不上去,终于站上去时却一个趔趄,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飞过去一把扶住,肯定会摔得很难看。可她不但连声“谢谢”也没有,还白了他一眼。
在优越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陈小建根本不可能理解,孙小小住楼房、坐汽车、乘电梯的时间比他整整晚了十七年。尽管执行了自己的“恶补计划”,她还是不懂汽车的门究竟应该怎样才能打开。
那是一个暖暖的午后,灿烂的秋阳照着操场旁边的草坪,也照着草坪上的孙小小。她坐在一本书上,弓着腿,吃着一碗冰粥。陈小建远远地望着她,看她一勺一勺地吃完,而后玩弄着那个空碗,看看太阳又望望远方。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孙小小的校服是红的。这个画面真得很纯净,她吃东西的动作真的很好看。陈小建的内心也被秋阳暖着。
小小突然立起身,向他这边走来,他赶紧一闪身,躲到那棵茂盛的藤箩后面。小小从他身旁走过,随手将那个空碗扔进他身边的垃圾箱。他探身一望,见碗上写着字,用两个指头捏出来一瞧,是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嗨!丫头。”他叫住了她。
小小转回身,脸上却有怒色:“我妈都没这样叫过我,你凭什么?”
陈小建一时不知怎样作答,呆呆地立在那。好一会儿才说:“天黑的时候不安全,别四处乱走。”
小小似乎更气了:“你跟踪我?”
“不是跟踪你,是研究你。”说完还咧开嘴笑。
“你算老几?”
“陈小建,班会上给你叫好的那个。”
小小没等他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开了。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问:“你是市区的吗?”
“是怎么啦?”
“你们这有个陶瓷技校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从那学校出来的都是工人。”
“工人怎么啦,工人也比种地强。”
作者题外话:我想写的是当代青年的生存状态,尤其是广大的“穷二代”们,不关心他们何谈民生?也许我的文章处处充满铜臭,但金钱真的正在玩弄我们的灵魂!广大读者朋友,谢谢您的支持,谢谢收藏!谢谢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