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杨延昏昏沉沉的无所事事,便独自一人在镇政府四周转了转。要说联丰镇得政府大楼还真是不错,一个四层小楼立再中央,整个小楼的建筑模式完全按照新式的方法建造,四面全是贴的白色墙砖,比起县政府大楼来,虽然小了一号规模,但是装修和格局上面有过之而不及,政府两旁分别是派出所和计生办大楼。而大楼北面则是食堂和宿舍。
不知不觉中,杨延来到计生办大厅的门口,这年头计生工作在各地还是搞得有有声有色的,尤其是超生过后,因为政府管得严,所以交罚款的人不在少数。杨延因为初来联丰,所以很多人都不认识,所以也不在意的往计生办交费大厅走去。这时候的大厅因为快要下班的原因在场的人并不是很多,杨延目测了一下,七八个人的样子,其中多是年轻的夫妇,在几对年轻夫妇的后面有一为老头拿着户口本和罚款单在那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杨延想想这老人不可能这样大的年岁也会超生,但是看到他焦急的模样于是走了过去。
老人见到有人凑近看向自己,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往腋下一藏反过身子。杨延见状也不理会只是假装没发现这一幕一样站在老人的后面。前面两对年轻的夫妇终于交完了罚款离开了,这时只见玻璃橱窗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指着老头勾了勾手,示意老头过去交钱。老人先是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缓慢的挪了过去。
递过户口本和罚款单之后,老人便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叠用手帕包好的物品,缓缓打开之后,杨延发现里面除了几张百元大钞以外全是一些零碎的散钱。橱窗里面的中年妇女接过钱,先是皱了皱眉,然后问到:“刘老头,你这次钱带够了吧?”说完把钱往柜台上一放接着问道:“这么多散钱你叫我怎么数?你说说有多少钱?”
老头嘴角动了动,不过在中年妇女伶俐的目光下还是战战兢兢的说道:“这里有一千两百块。我知道钱不够,但是我也是在是没有办法了,能不能再宽容几天……”
不等老人说完,那中年妇女一把抓起放在放在柜台上的散钱往老人的脸上扔了过来,数不清的零钱扔在老人的脸上之后散落在地上,老头并没有被中年妇女这样侮辱性的举动所激怒,反而蹲子把散落在四周的零钱整整齐齐的捡了起来。这时候杨延听到橱窗里面的女人大声吼道:“刘老头,今天是你最后的期限了,你到现在还是没有凑齐两千块钱,你叫我怎么办?好了我看你也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你就等着计生办的执法队上你家吧。”
老人无奈的把钱再次用手帕包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眼角隐隐约约泛着泪花,望了一眼橱窗里面的女人,叹了口气之后才缓缓的走出计生办交费大厅。
眼前的发生的一切让杨延很是恼火,虽然杨延知道老人应该是不够交罚款,但是刚才那女人的粗暴举动却让杨延对计生办这个部门有了额外的兴趣。杨延也不顾橱窗里面女人鄙夷的目光更在老人后小跑出去。
联丰镇是经济大镇,镇上大大小小几十家采矿厂,所有人流量很大,一道傍晚这个时候,所有的商铺和娱乐场所全都是门庭若市。杨延行走在街上看见爆满的饭馆茶馆还有超市,于是对联丰镇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心里默默暗道:“这个联丰镇应该是除了县城以外的第二大经济体了。”
走进拥挤的街道,看着街道里面全是热火朝天的热闹景象,杨延也忍不住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正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杨延循声望去发现四周围着的人特别多,而且围住的人大部分都是矿工,杨延往里面挤了挤。看见是一个年轻矿工跟一个穿得像老板模样的人争吵起来,而矿工旁边杨延发现先前在计生办交罚款的老头也在打着帮腔。从双方的对话里面杨延知道原来是因为老板拖欠工资的问题,以杨延的分析这老头也应该是名矿工,或者两人是父子关系,估计因为差钱交罚款的缘故才找到老板希望能把拖欠的工钱拿到手,老板见纠缠不清随后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不一会就来了四五个年轻人,从穿着和打扮来看,这几人应该是街上的混混,矿工和老人看见对方来了好几个人之后,顿时嫣儿了。但是年轻一点的矿工并没有绝望一把抓住老板的手不放,再三请求老板把拖欠的工资给他,谁知几名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在老板的暗示下抬腿对年轻矿工就是一脚,然后护着老板一溜烟的离去。
年轻的矿工在老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杨延看到他身强体壮,受了一脚之后并没有大碍。但是从两人的眼神里却看到了无奈,两人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四周围着的人群看到好戏结束之后也都纷纷散开。杨延此时的心里也很是恼火,为什么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矿工被打,又看着老板洒月兑的离去,居然没有人报警,而且派出所离这里连五分钟的路程就不到。
杨延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为了一探究竟还是跟在两人的后面,走了没多元,两人进了一间小饭店。杨延为了探清情况,也坐了过去。老人发现杨延之后,想了想说道:“这位老板可是今天下午计生办里面的那位?”
杨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呵呵,老人家,刚才的一幕我就看到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延如此一问,老人便警惕起来,因为杨延的身份老人并不清楚,所以瘪了瘪嘴说道:“没……没什么事情。”
而旁边的年轻人看见杨延一身高档衣服,而且谈吐说话都很有风度,看到杨延问道老人后正要张嘴,却被老人制止了。
杨延深知对方还不太相信自己,决定换一种方式于是说道:“老人家,你们两人应该是父子关系吧?你们也是矿工?”
杨延一连问了两个跟刚才事情不沾边的问题,老人便张开嘴与杨延攀谈起来。杨延连忙叫小店老板打半斤好酒,和炒几个小菜,然后又把兜里的好烟散了过去。
老人见状结果香烟点燃抽起来之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两人姓刘,是矿工也是父子关系,因为年轻的儿子上半年超生了一胎,所以理所当然就要交罚款,但是无奈家里太穷,而且两人在矿上为老板干了半年的工钱也被老板一直拖着,于是在这最后一天的时间里,老人便拿着一千两百块钱来到计生办,希望计生办的领导能缓上几天,同时老人的儿子却找到矿主,希望能把工钱接给自己,然后就是杨延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了。
杨延得知情况之后便问道:“为什么这矿主这么嚣张?刚才我也看到了他们打了你们,为什么你们不报警?”
年轻的儿子这时却苦着脸说:“报警?警察来了估计我们还要被抓的,要知道这联丰镇谁不知道当官的跟这些矿主是一丘之貉,所以我们也是有苦难言,不敢报警。”
杨延听到之后顿时大惊,原来林以烟所说的问题居然再这里,不由得身子正了正心里暗暗想道:“这联丰镇天高皇帝远的,看来水真的很深,不过我一定要把联丰镇得毒瘤彻底清理出去,但是眼下却要从何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