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很猛,还好红姑不算太狠,没有罚嫣红她们跪在太阳底下,只是在前院的回廊前一处空地跪着,日头正好被屋檐给遮住了。饶是如此,她们老老实实地跪了两个时辰,到了最后都软软地趴在了地上。
期间林冰儿送过一次水给她们喝,可是青萍摇摇头拒绝了,她说:“王妃,府里的规矩是受罚的时候是不能喝水吃东西的,不然罚得更重。”
林冰儿把水壶摔到了地上,又气呼呼地骂起红姑和王燕如她们。青萍劝道:“王妃,算了,你不要气坏了身子。还好你不用受罚,我们是下人,忍得住。”
她这么说林冰儿更是难受,想想自己一个堂堂的王府正妃,居然被侧妃和管家欺负,连自己的丫环都保护不了,实在是太没用了。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冲到红姑房中去找她算账。
红姑就住在天然居,为了方便照顾秦睿琪,她就睡在他的屋子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平时一般是几个小丫头侍候秦睿琪,红姑只是每天例行检查一下她们照顾得是否妥帖,并不用侍候他梳洗更衣,只是在吃饭时在一旁服侍。
进到天然居,红姑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凉亭里看着秦睿琪练字。见到她气冲冲地走过来,她站起身来招呼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
秦睿琪正拿着毛笔在抄着一本《诗经》,那白纸上写的两行字就像鬼画符一样难看。他正抄着不耐烦,见到林冰儿过来,忙把笔一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站了起来。
红姑拿眼看住他,微微蹙起眉头,“王爷,你还没写完这一页呢!”
秦睿琪嘟起嘴,不情愿地坐下来,白了林冰儿一眼说:“我不要和这个坏女人玩,她在这里我写不出来。”
“你才是坏蛋,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林冰儿回敬他一个白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转脸盯着红姑说:“你身为王府的管家,办事如此不公,也不怕太后知道了责罚你吗?”
她知道红姑是太后的人,也知道王燕如她们也是太后的人,猜想她们可能是串通一气来整她,所以她明知她是偏帮她们,她还是要来质问她,看她怎么说。
红姑抬起眼眸,对上她的目光,面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王妃,你凭什么说我办事不公?你又能证明你们院里的人是清白的吗?”
“你……”被她这样抢白,林冰儿一时不知怎样反驳。
“你也说了,凡事都要有证据,你这样只会发脾气有何用?有这个功夫为何不去好好想想事情的缘由,再去找找能证明你们清白的东西。”
林冰儿一愣,感觉她话里有话,却又不太听得明白。她一向直肠直肚,从不懂七弯八拐的那一套,但是以前在书里电视上也看多了那些阴谋算计的事儿,还是知道被人算计了应该沉住气来想对策。可是今天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了,满腔的怒火烧着她有点失去了理性,那脑瓜子忽然变得有些不灵光了。
她张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看看红姑已经不再看她,而是低下头去催促秦睿琪快点写字。
秦睿琪不情愿地提起笔来,又偷偷向林冰儿做个鬼脸,埋首写起字来。
林冰儿站起身来,想想就这样走似乎很没面子,就作势地拍了下石桌,狠狠地说:“哼!你们等着吧,如果让我抓到了诬陷我们的证据,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她蹬蹬走下凉亭,快步向院门外走去。
红姑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正希望你真能治得住她们啊!”
秦睿琪手一顿,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红姑,你说什么?”
“没什么,乖,快写字!”她模模他的头,脸上露出爱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