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儿听了,顿时愣住。向来是她发火呀,怎么今儿风水轮流转,换他了。
望着洛雪儿一脸的怔愣,六闲王长叹一声,道:“雪儿,我看,你永远也不会象我待你一样待我。注定我以后的生活顺畅不了。慧根深重,独无情根,好吧,我认了。你先睡一会儿,有话明天再说。”
“我们的人生观真的差很远耶!”半天,洛雪儿才冒出一句。那清亮的眸子,看着六闲王有点陌生。
“怎么差很远了?你爱干净男人,我就是个干净男人。你要所有的一切,我马上立即呈到你眼前。你且去看看大顺王朝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做人夫君像我这样灰头土脸的?你难不成真要天天骑在我头上不成?”六闲王终是被她逼疯。这女人,明明二十三岁了,为何情事对她而言还是这么不开窍。他才十八岁呀,反是什么都得引着她。
她对什么都有兴趣,唯独除了他!是天性使然,还是他对她而言实实在在地缺少吸引力?是不是哪天她突然发现,其实真正适合她的不是他六闲王,而是另外一个男人,转而为之狂热,他才后悔莫及。
他才是那个可怜的人!
洛雪儿的魂似乎飞走了。唉,都说穿越好,可是穿越哪里好?千年的隔阂,千年的代沟,人哪里能彻底沟通得了呀!若她愿意装糊涂,倒是能简单而安逸地生活下去。可真正的幸福快乐,那可是终生难以寻觅了。她仍然想要一个完整的自我啊!生命的芬芳,本就来源于自己。这样才不会因为任何的变化而使自己浮沉,无根无蒂,无倚无靠。
“我要的只是一个女子恣意潇洒的人生。”洛雪儿一字一顿地道,“男人不是我的掌控,天下任由我的弛聘。王爷若要紧紧将我箍着,我洛雪儿想不出来我们会有如何快乐的人生。若王爷带我走出这片狭隘的天地,我们就是快意天下的傲世夫妻。”
“我绝无可能再放你见到任何一个男人。”六闲王咬牙道。
洛雪儿头痛,果然代沟深过太平洋。不过,她不是痛么,现在怎么肚子也开始痛了?
“我要去千红楼。”洛雪儿慎重地道。
“啊?”六闲王显然没想到她冒出这样一句来,然后彻底失去了耐心,有如狮子怒吼,“不可以。”
“我要去千红楼,一定要去。”洛雪儿强调着,她要在独自的空间冷静地思考下才行。
“如果你今天走出六王府,永远就别再回来﹖”那个好看的男人被气晕了,终于失去全部的冷静,阳光灿烂变成了昨日美梦,一张俊脸扭曲得象阎罗。他在盛怒之下,全然未想到他这一失控的代价将是什么。
他忘了洛雪儿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了。
“我觉得千红楼比你这个破王府舒服自在。好,我就走,我就永远也不回来。”现在就去,洛雪儿决定了,她最受不得就是威胁了。
明明应该是痛才对,为何她会肚子痛。她先是胡乱地捂紧紧肚子,接着心里隐隐想起了什么。脸孔刷地变白,她要赶紧离开才行,她就要他后悔对她的**。洛雪儿拼力爬到床头,抱住她的百宝箱,将东西全甩了出来。
那箱子里的东西,五花八门,六闲王认得的只有书,偏还看不懂那些都是什么书。只见洛雪儿七翻八翻,竟翻出一个白色的瓶子,瓶子上弯弯曲曲的是什么字。他看不懂,可他的盛怒王妃煞有介事地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似在严肃而又深刻地研究着。
看了半晌,想了半晌,洛雪儿终是倒过来,小小的白色的丸子滚了几颗出来。她一仰脖,一口吞了下去。
居然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洛雪儿才记得自己该做的事。她勉力将百宝箱再收拾好,然后定定神,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突然觉得许多事我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不明白你。我需要冷静,需要休息。王爷,你打我十下,我也还你个‘十’的大礼——我先去千红楼静静地休养十天再说。我们之间若无情义,那也就罢了;若有恩怨,十天后王爷再来找我一起算清。还有,十天后我会来找你,我必须进宫见一次孙太后。”
洛雪儿住了嘴,只觉头昏脑胀。她蹒跚地爬下床,一肩扛着自己的百宝箱,甩手就走人。
唉,虽说有爱,虽说在这六王府都是她说的算,为何她还有身陷牢笼的感觉。她果然不知足啊!
然她模着自己的肚子,悄悄地笑了。
很好,她有真正的伴了,她从今儿起不是孤家寡人了。一定是,绝对是。
六闲王如铁似钢地立在那儿,看着洛雪儿头也不回地走出自己的视野,一张薄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
“小鱼儿,小雁儿。”六闲王抬高了声音喊。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如果他够大,对人生经验够丰富,一定会发现洛雪儿此时喊着痛,可捂的不是被打的,而是肚子。
两个丫头应声而入,六闲王语气淡淡,而又有着从未有过的煞气深重,道:“陪王妃去千红楼,无论如何不可以被她遣开。若没法跟着王妃,提头来见。不管出现什么陌生人,一律立即来报。下次再跟丢王妃,你们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了!”
小鱼儿和小雁儿低头轻轻地应道:“是,王爷!不会再有下次了。”坚决而果决。
然后飞掠而去。
洛雪儿出了王府大门,用力撑起胳膊,再往里望去,只觉心内五味俱全。当初她进去的时候,可是披着大红嫁衣,稀里糊涂地嫁给了十八岁的六王爷。而今,她孤独一人,只觉怆然。然再多的思绪,终结在一抹淡然之中。心思乱啊,再多的事情,她都不会在现在心潮起伏之时处理,终得等她心情平静时才能思考决定。她一手紧捂肚子,一手抱紧那个百宝箱,决然道:“走吧!”
此时的洛雪儿,竟轻声嘀咕着什么。若听得够近够仔细,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只是才走上两步,看见赵子武竟在前面走。她忘了痛,肚子痛,三两步追了上去:“兄长好!”
赵子龙大吃一惊,道:“洛小弟,你不是就寝么?怎么就出来了?”
“那个,我要去千红楼。兄长你抱我一程好不好?”洛雪儿道,后悔坚决不坐林妈妈准备好的六王府的轿子了,她实在痛得有些难受。
“成。”冰山老兄少言寡语,却极是好说话。下一秒,洛雪儿就在他的双臂中了。
洛雪儿得意地偷笑着,幸而她抓了个好丁,要不然这两里路要磨煞她了。
人影远去,六闲王站在王府的高楼,溢血的唇轻轻嚅动着,显然在极力控制即将要爆发的心情。他轻轻舒开了自己的手,那手心,竟是那条血色玛瑙手链。良久,六闲王的脸上,竟前所未有的平静。望着千红楼的方向,他淡淡道:“我就不相信,我布下的天罗地网,还不能让一个女人爱上我,为我生为我死为我痴狂。我且要看看她身边的男人,都会怎么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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