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火翼载着二人缓缓向着“不归泉”落下。金色的漩涡破碎火红的“镜面”,微凉的清风化去一池的灼热,不过眨眼间,师徒二人已出得冥域之地,抬头蓝天依旧,久违的清新自由气息。那阴风凄迷的白骨之地,甚至冥域之中的皮影之战,一切恍如隔日。苏慕卿袍袖微漾,语气平和,“雪儿,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回缥缈再议。”雪杀坚韧的眸里难掩一丝失落,苏慕卿看在眼里,神色莫名。苏慕卿缓缓摇头,“雪儿,这安宁已久的六界,怕真是要变了。”“直觉里并不那么简单,还有那醴泉之水到底有何秘密?这一切无端的透着怪异。师父难道不应该给个解释么!”苏慕卿未自言语,半晌方缓缓道,“雪儿,师父谢谢你!”雪杀正为师父莫名的话语感到些许意外,不料肩上的某鸟忽然间得瑟起来,“吼吼,别来这一套,玄爷护着主子自是分内之事。你谢啥谢,边儿去!”兀自得瑟的某鸟还没唠叨完,却眼睁睁看着一团粉女敕女敕的人儿箭一般地冲到雪杀跟前,圆圆的脑袋上一撮火红的毛发迎风而立,“呜呜,主子啊,你可没事了。小灵和天君把那些魂魄归位之后,回来没有看到主子的人影,六界之中也没有主子丝毫的气息。小灵和天君想了无数办法也没找到主子,呜呜,幸亏遇见了帝尊大人,否则了不得了。主子,吓死小灵了。”远处紫衣飘飞的端木眸间闪着了然的笑意,再看着风中而立的绝色男女,心头瞬间闪过一丝恐慌,毫无缘由的恐慌。你没事,真好!天玄瞪着抱着主子裙角哭得伤心的灵鹤,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哪家的毛孩儿,这般哭闹作甚?没得扰了爷的清静!”哭得泪水涟涟的灵鹤兀自抬头,瞟过主人肩上的玄鸟,四目相对间,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天玄鸟翅膀指着灵鹤,“是你!”某鸟扑腾着翅膀飞至灵鹤面前,围着灵鹤饶了个圈,“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某灵鹤极为不屑地瞥了天玄一眼,“哼,咋滴?爷知道自己玉树临风。不过你也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虽然吧,你是只长的不咋样的红鸟儿。小爷还是可以借你崇拜一下的。”天玄兀自呆愣半晌,忽然很认真地说,“其实爷刚才想说,地灵啊,那么多年不见,你变得……更丑了!”灵鹤瞬间石化当场,顷刻间双手握拳,摆开一个决战的姿势,火红的头发精神抖擞倒竖起来,“你这遭瘟的鸟儿,今儿就让你尝尝鄙视小爷我的下场。”天玄看着灵鹤的模样,神态自若地摇了摇鸟头,“看看这毛,成色太差,拔了也无甚用处。眼大无神,满身肥肉。这肚兜做工倒是不错,可惜你那么只老鸟楞穿肚兜装什么女敕,哎,倒是可惜了这上好的锦缎。”“你……你……你……”“咋滴?被爷说中了吧,哇哈哈,爷不得不说,爷开始喜欢现在的日子了。”天玄说完,在灵鹤头顶彷徨,眨眼间俯冲而下,不过须臾之间,天玄的喙中叼着几根耀眼的红色毛发。灵鹤一边哀嚎,一边抚模着自己被偷拔去的爱若珍宝的不传之毛。小手一挥间拔地而起,向着空中的天玄飞去。天玄对着灵鹤抛了个媚眼儿,拍着翅膀扶摇而去,空气中依稀传来某鸟痞气的声音,“我说地灵啊,你咋那么小气呢,拔根毛玩玩而已啊。”“该死的痞子鸟,小爷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一人一鸟的争斗犹在继续……地上观战的三人,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下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不少。各人心下不再多语,各自御云向琮华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