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乔季卡面红耳赤,连连低下头来。可这一副娇羞却落了百里夜的眼底,也不怎么的,他竟把那置于肩上的手轻移到她的脸颊,然后也跟着低头,寻了那一处绯红的面颊轻轻一吻落去。
本想蜻蜓点水,却无奈落至实处便不忍放开。那双薄唇停在她的面上,足有五秒,惹得乔季卡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得双手一颤,华丽丽地打翻了酒杯。
……
回去的路上,乔季卡终地坐在了百里夜的车里。从出了医院一直到现在,总算是可以长出一口气。不由得出言埋怨:
“西门宇来的时候搞得我莫名奇妙,说好了是你来接我的,生生就换了个人。”
百里夜轻笑:
“聚会是临时起意,反正这几个人你早晚要见,我就应下了。没去接你,是因为确实有事,我……”说话间,一眼撇去,就见乔季卡正有些慵懒地仰靠在椅靠上,双眼微闭,看起来有些疲倦。他不想再说,到是缓下车速,再一伸手,从后面扯了件自己的外套过来。“盖上点吧!”
她微愣,捧着那外套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
其实车里的空调已经很暖合了,完全用不着再盖一件。可百里夜递过来的衣服,她不知道如何自己说拒绝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也想像不到,如果他不高气,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再说……似也有点不舍呢!
“我……”到底还是把衣服搭在腿上,乔季卡试图转移话题:“我今天真是丢人,居然打翻了酒杯。这件衣服……”说着,往自己毛衣的下摆扯了扯:“家里面的衣服都是这种贵得吓人的,在以前我们家最辉煌的时候我都不舍得穿的牌子,现在居然洒了红酒在上头,看着都心疼呢!”
她不是娇情,这只是实话而已。从前的乔氏足够让自己的子女无度挥霍,但也没到了百里家的程度。这种只有在巴黎才能买到的名设计师亲手设计剪裁的限制版衣服,她从来都没有穿过。
然,开车的人想的显然跟她不是一个内容。百里夜只是对她在说话间自然而然提到的“家里面”这三个字生出了一种很有成就的满足感。就像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她对他说:我们家也开个IT公司吧!这样的话对于男人来说,总是特别容易引起自豪。
他们的婚姻很奇怪没错,是契约也没错,但没有人规定契约的婚姻里就不可以生出感动与满足。既然谁也改变不了已经成为一家人的事实,那到不如过好这三年。也许多年以后再想起来,会是一段好的回忆。
他这样想着,再看向乔季卡,却见其还是在一边懊恼怎么会当场打翻酒杯一边可惜这件名师出品的衣服。不由得耸肩而笑,再开口,却是话语轻松——
“这才像是你!”他说:“这才像是你啊!乔卡不应该是那一副被人摧残得惨不忍睹的样子!她应该是很坚强、很自信!对于一切来袭都有一套自己独特的反击方式。就像刚才对皇甫,那样才有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