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狗日的高姗!对什么熊帐啊,毁了老子的大事!
本以为,糊弄着给刚接手营业部业务的她把对账回执单盖上企业章就完事,没想到表面上还感激不尽的高姗,竟然在背后偷偷地核实。他妈的高姗,纯是吃盐太多——咸的,吃肉太多——撑的!
看样子,这个小妮子很精明,很难斗,不简单呢!
唉,要真正骂的,还是我那个蠢的猪一样的亲舅舅,也就是行长朱能。你干什么非要安排这个不知底细不明事里的高姗去对账啊?
别人家什么时候生孩子你不知道,你自己干的什么事难道不知道吗?你要不安排她对账,哪能有今天这等难对付的破事!外甥我认为你这个舅舅多么有数,多么聪明哩,原来也是一斤霉面做个馍——废物点心!
对,我稳住郑裕美之后,必须马上给舅舅打电话,让他抓紧想办法,把资金赶紧抽回来,赶紧想办法把这笔500万补上。
如果郑裕美稳不住,或者控制不住,一旦捅出去,麻烦可就大啦!
“豪才哥,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这种可能性极小。除了我表哥别人谁敢轻易动用这个账户啊?!就算动了也会告诉我呀?!
表哥一再交代的,这个账户是绝不能轻易动用的!再说了,公章私章都锁在保险柜的抽屉里,钥匙都是我随身带着,谁又能打得开呢?
喔,对了,还只有一种可能,是别人用伪造的印章,开出了支票或汇票!”
“伪造?伪造印章?”穆豪才双眼一瞪,惊讶道。
郑裕美始终不往穆豪才身上怀疑,他自然略微有些踏实。可是,他又发现郑裕美并像自己原本认为的那样,大大咧咧,傻儿吧唧的,相反,她很会分析问题,她现在正一步步地分析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虽然她一时没有怀疑到自己,但穆豪才的心里比开始的时候感到更恐怖了:下一步郑裕美极可能就分析到自己头上。果然,郑裕美下面的话就充分证明了穆豪才的预感。
“是啊,只有这种可能了!哎,对了,豪才哥,如果伪造的印章把账户上的钱划跑了,那就是你银行的责任啦!对了,这块业务归你管,那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说到这里,郑裕美不大的眼里兴奋地猛然一亮。
“笑话!我的责任?我穆豪才干了这么多年银行,难道真假印章还核对不出来?
郑裕美啊郑裕美,不是我骂你,你真是猪脑子,你不好好想想自己,反而嫁祸于我,你真能瞎琢磨!”穆豪才发狠地说着,“啪”地一声把酒杯蹲在桌子上。
“别价别价,豪才哥,别生气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咱一切不都是为了把这件事搞清楚吗?
你想想,你想想,500万啊,500万啊,不翼而飞了呀!假如换成你,你不害怕吗?你心里是什么滋味?豪才哥,不是我吓唬你,这是一起大案,要破这个案子,我这边要查,你那边绝对也要查!咱俩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郑裕美把一双小眼一瞪,来了真格的。她这一来真格的,把穆豪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蹦不了?”做贼心虚的穆豪才说话竟然结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