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口古镇的朋友打开了带来的茅台酒,说:今天喝茅台,喝好。
秦山高说:太客气了。老朋友聚聚,何必茅台。
朋友说:你秦总来了,还有报社这些好兄弟大记者,难得聚一次,当然喝茅台。
大家端起酒杯来,互相碰了,一口喝干。秦山高说,以后随意,就此一杯。
朋友要身边年轻女孩起身,敬秦山高一杯,介绍说:这小妹想进复旦新闻读研究生,秦总你是复旦高材生,,认识了,拜个大师兄,引引路。
秦山高说:哪里,哪里,虚名而已。并不认真接着说复旦的事。倒是女孩用一脸崇拜的的神情,敬完酒,还一直对着这位很有卖相的帅哥看。
“华府私家菜”烧的真不错,席上有一个青鱼五吃,就是把一条青鱼分五种吃法:鱼片炒山珍,鱼肚烩海鲜,鱼丸莼菜汤,红烧爆腌鱼块,红烧青鱼划水,非常鲜美,非常生态,令大家赞不绝口。
江南人喝酒不像北方人那样热闹,互相划拳、劝酒,而是随意喝酒,随意谈论,绝不强劝强敬强喝。喝着,说着,大家说起了茅台酒。现在官场社交酒宴,最常喝的就是茅台,他们圈子里最多的纪录是十个人一顿喝了十四瓶茅台酒,那次是报社招待北方某市一家报社领导和宣传部领导来访。菜不贵,一桌就一千六百多元,可十四瓶茅台却花了三万多元。
大家都摇头,说幸亏是花公家的钱,报社买单,私人谁吃得起啊。
荡口古镇的朋友说:今天这桌菜单位买单。茅台可是我私人带来的。
老钱说:冒昧了,不会是假茅台吧?听说全国一年消费三万吨茅台酒,可是茅台酒厂一年才生产一点八万吨,市场上将近一半是假酒。
荡口朋友说:哪里,部队一位首长送的,特供茅台。我的一位老战友,现在一个部队研究所当后勤处长。
秦山高说:假酒是不少,可是一点八万吨茅台里有零点八万吨是特供的。我们这瓶一定就是其中之一。
大家连连称是,又碰下杯,各人喝一口,一起点头,说:真的,真的,特供的味道就是好。
接着,大家聊起公款消费问题,据说有个在人大还是政协的高层次研究员分析,每年公款消费总数达到九千亿元人民币,一起咂了半天舌头。老钱说,好像有人说是一万九千亿元呢。于是,大家又就到底是九千亿元还是一万九千亿元漫谈一番。
秦山高说,南方广东某个市,有一个烟草局,一个月公款吃喝花费两佰万,其中就连本单位食堂一天的业务招待费也达到惊人的十三万元。
女孩问:这个局有多少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大家一起笑。女孩太天真了。
秦山高说:当然吃得了。不过就是变着法吃吧。比如以前管足球的的那个头,叫神马南勇的,老婆在北京开家饭馆,规模不大,菜价也不贵,可是,那些个找头办事的俱乐部、球队、广告商,等等,都会来买几张贵宾卡,十万,二十万,吃一次,再贵也就一二万,就不会再来了,过一段时间,卡就废了,可钱没废呀,只是换了个户头。几千万块钱,就这样转进了私人腰包。
雷子说:明摆着就是贪污公款嘛。知情人披露那个烟草局相当部分的业务招待费报销审批流程不规范,业务招待费报销凭证上显示的经办人证明人很多根本就没有参与接待,并不了解真实费用开支情况。而报账支付费用时大量使用现金,去年一千二百多万元业务招待费中,现金报销比例高达,还没有开支明细,无法证明相关费用真实开支情况。估计全都进了私人腰包。
朋友说:不谈,不谈了。我们继续喝,来,来,再吃点,很好的青虾,鹅湖特产。
吃完饭朋友去结账签单,老钱说:盘算一下,不含酒水,我们这顿饭平均每人一百元,含酒水就超过五百元了,相等于吃了二十多份全年报纸。
朋友说:小意思,小意思,常来常往。
老钱似乎意犹未尽,问:老板,这里还有哪个地方好玩吗?俗话说,十个瘦子八个骚,别看老钱长得精瘦,在那个方面却是大有玩性。
朋友说:旁边镇里有个生态农庄,玩的花样很多,全套服务也有,去不去?
秦山高摇摇手,说:不了,不了。今天就此打住。下次你们来春江,我做东,带上小学妹。
女孩伸手问秦山高要一张名片,秦山高伸手在衣袋里装样子模模,说:抱歉抱歉,下次来给吧。反正我记得你。和女孩握握手,感觉女孩手心里湿湿的。
作者题外话:▲▼●——
各位看客,大侠,好汉,美女,我本想只独自种点毛豆,看点草花,喝点清茶,可是,恰好有位知己给了这个故事,于是想说给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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