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我就想起她是何许人也——何雅琴,易水寒的嫂子。
说起何雅琴,也算是榕城的风云人物,我以前其实有在报纸上见过她,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很得易家二老赏识,经常代表易氏出席各种公益活动,相反倒是易水寒的大哥行事较为低调。
这个女人不会闲着没事跑来找我,她来的目的我想我明白,我有听易水寒说过,何雅琴想把易水寒和她表妹拴在一块,原因嘛,很简单,易水寒说她那表妹是个傻妞,他嘴里的傻并不是指那人真的傻,而是说没有心计。
何雅琴欲把她那没有一点心计的表妹介绍给易水寒,无非就是想削弱易水寒的力量,也给她自己减少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好为她将来在易氏分得更多利益做打算罢了。
“王妈,你先回房去等我。”
“哟,这是你们家的老妈子吧?”何雅琴瞟眼王妈,说:“干嘛支走你们家下人啊,怕她知道你红杏出墙呀?”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王妈一下自椅上站起。
“没规矩。”何雅琴横眸斥道:“我跟你家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插嘴?看来你们主仆都一样啊,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王妈气得脸刷的变了色,我抬手示意她别急,尔后不慌不忙地把伤脚抬高平放到长椅上,侧身选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了,再看向何雅琴,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人人平等的口号也已喊了几十年。王妈是来我家工作的,和我家公司里的职员一样,工作不分贵贱你不懂吗?尊老爱幼你也不懂吗?OK,你不懂没关系,不过……”
顿顿,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易氏家大业大,所谓树大招风,好像本市那些报社挺关注你们易氏的哈?不知道那些记者们,对代表易氏经常抛头露面做慈善事业的长房儿媳,轻视劳动人民这样的事感不感兴趣呢?”
何雅琴初时还昂起下巴摆出一副女王的范儿,及至我说完,那双眼便眯了起来,盯着我看会,她没好气地斜眸瞟向王妈,“还杵在这干什么,没听见你家,她叫你先回房去吗?”
“你这女人,神气什么?我又不端你家的碗,不吃你家的饭,你管得着我几时回房呢?”纵然她气场再大再凌厉,用王妈的话说,她不端她家的碗,不吃她家的饭,所以也压根不看她的脸色,不买她的账。
王妈说罢气乎乎地瞪她一眼,又指着林子外对我说:“晓寒,我就跟外头等着,完事了你叫我。”
我笑笑,点点头。
临走,王妈又愤愤冲何雅琴瞪了一眼。
想那何雅琴这些年一直站在高处享受别人的恭维已成习惯,这会让王妈接连瞪了两眼,瞪得她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显见怄得不轻。不过这是她自找的,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当然也休想指望人家来尊重你了。
挪了挪,我仰面懒洋洋地问她:“找我有何指教?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