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已躺在自己床上,我们家的保健医生方伯伯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床前,见我睁开眼,他忙说:“孩子我紧急处理过后已让120的急救车送去了附近医院,余先生也赶去了。”
“方伯伯,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对吗?”
“……这个就要看她的命是否够硬。”
“什,什么意思?哎哟……”
“快躺下,别乱动。”方伯伯抬手摁住我,说:“那孩子磕的部位也太……不过好在我今天来得及时,若是来晚点,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个孩子已没救了。现在嘛,就只能替她祈祷了,但愿她福大命大。”
天,那么娇小的生命,不可以,老天不可以带走她……
如果老天一定要收走一条命,那么请收走我的吧!
紧紧攥住被子,晕厥前那惊涛骇浪的一幕把我大脑充斥得满满的,浑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蛋/蛋,不,丹丹,你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不可以啊!
老天,求你仁慈一点,她还是个那么小那么小的生命,我求你千万千万别收走她!
泪水自眼眶汹涌而下……
“晓寒,你情绪太激动了,脚伤还没完全康复呢,这样激动对你不好,在没出结果前,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消息。我给你注射一剂镇定剂吧,你休息会,或者等你再次醒来就有了好消息。”
“不,方伯伯,不要。我要等着,等着丹丹,我要她平安无事。”
四点多时,王妈回来了。
“丹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没事吧?”我坐起急急问道。
王妈木然站在我床前,一声不吭,面上有被抓过的指痕,还有泪痕。
“你快说呀,丹丹她怎么样,怎么样了呀?”
王妈还是不吭声,我拽着她衣袖再问时,她忽捂脸跪坐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完了,我两眼一翻,在方伯伯和王妈的惊叫声中,直挺挺倒下。
方伯伯掐人中把我掐回魂后,王妈抽抽噎噎地告诉我,“丹丹,她,没事了,已月兑离危险。医生说,幸,幸好之前有做过专业的应急处理,不然……”
谢天谢地!
一颗心忽忽悠悠落回胸腔里。
可是,王妈是怎么回事?她脸上的伤……
吴馨干的?
我抬眼看向方伯伯,“知道丹丹没事我就好多了,方伯伯,您先回去吧,今天真是多谢您了。”
方伯伯看看我,又看看一脸狼狈的王妈,点点头,说:“那好,我明天再来给你做定期的全身检查,你好生养着,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
“嗯。”他走后,我问王妈,“是吴馨对你动了粗,对吗?”
王妈又大声嚎啕起来,边哭边说:“我快六十的人了,活到这把年纪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儿,却让一个晚辈当众给扇了耳巴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哟……”
我默默搂住她肩膀,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在医院那段日子,她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对她我早已生出亲情,听她哭得伤心断肠,我心里亦如针扎一般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