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私生活 第37章、功勋床

作者 : 唐新森

第37章、功勋床

海上走进闺房,关了门,打上小锁,在床沿坐下来,怅然若失。

父母口里讲儿女一个样,实际心里还是有分别的。有时偶尔听见他们在商量,海军的房子要装实木地板,要为未来的儿媳妇买女式摩托,等等。为什么我们的新房就一定要强强去借钱?他到哪里去借啊!我刚才表态支持妈妈,嘴快了!

艾民有钱砌磁砖屋,毕竟是打工挣的钱,一个农民砌了新屋还有好多钱外借?只怕砌屋也借了债呢。

我们家又不缺钱,父母要是开通,就算借给我们也可以嘛。何况城里儿女对父母的负担没有农村那么大差别,有什么事一般是儿女平摊的。实际上,很多人家女儿比儿子更孝顺,为父母做的实事更多,而儿子成家生了孙子孙女后,只是给父母增添任务和烦恼。

可是,几千年形成的观念和习俗哪能一下子改变得了!

唉!谁叫我生为女人呢?下辈子一定做男人!

男人就一定好做吗?男人和男人也有很大区别的。强强就是不好做的男人啊。

现在结婚的事公开了,装修房子和举办婚礼就是顺理成章、不可逆转的事了,强强的身体没有实质性好转,到底怎么回事啊?!

作了全面检查,没查出什么大的问题,为什么三番五次不成功?他以前的身体是挺好的啊。

在剧团时,倒立、翻空心筋斗、走野鸡路都挺厉害的,年年评上先进工作者。听说在公安专科学校多次比武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得过拳击亚军,我亲眼见过他的荣誉证书的。

到刑侦队这几年,生活没规律,他比以前瘦了,但也只是常见的胃炎嘛。中医讲他心肾脾虚,但看人还是蛮精神的。今天下午开始那种劲头十足,雄赳赳的,怎么一下子就泄了?真不明白!

难道是真主在责罚我,怪我信仰不诚?不是。我是回民村出身的,还算坚守得较好的,那些散居的回族青年大多只是精神上保留着信仰,行为上早就放弃得差不多了,他们不是照样结婚生子?没有不正常呀。

怎么办呢?强强的身体多久才好呢?要是年前好不了,年后结婚又有什么意义?结与不结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唉!还是要他到市里和省城大医院去检查检查。既然有毛病,总会检查出来的。

艾刚强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和海上屡战屡败,他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在医院里,虽然没对医生交代自己早.泄的事,但所有不适的症状都详细描述给医生听了的,查来查去就是肝损伤、胃炎,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怎么就不行呢?

唉!这张床是刑侦队的“功勋床”啊,别在我手上毁了。

从派出所调来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何队长亲自带领几个兄弟给他打扫房子,搬来了这张木床,铺好床板和硬纸板,郑重其事地要他双手合十许个愿——一定给刑侦队造个接班人出来。

他不肯,说别开玩笑,女朋友还没影呢。

何队严肃地说:“哪个跟你开玩笑?这是政治任务!实话告诉你,刑侦队十分辛苦,又很不规律,生物钟都是乱了的,内分泌也不对劲。这几年结婚的兄弟基本上生的是千金,唯一例外的是吴铁军,他就是在这张床上搞出了一个带把的,今年三岁了。为了给你一个好条件、好兆头、好平台,我们特意从队里十分紧张的经费中给他买了一张席梦思,换了这张床给你的。这是我们刑侦队的‘功勋床’,知道吗?”

艾刚强将信将疑,把在场的兄弟环视了一遍。

兄弟们纷纷点头。

有人说:“何队讲的是真的,你要为刑侦队争气,有人讲我们是软蛋、孬种!”

于是,他坐到床上,象过生日那样,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愿。

此后,兄弟们一直为他的婚恋操心,或者自己牵线,或者动员家人和亲戚朋友物色。他一概谢绝,心里只有海上。但那时他和海上还没正式确定关系。

有几次实在推不月兑,他也应付性地相了亲,言行间故意露出一些傻气呆气,让对方主动撤退,害得牵线人背后做了不少解释工作。

有个姑娘听了红娘的话,想和他接触了解一段时间,他却反应冷淡,在红娘面前挑她的毛病。

久而久之,有人说他太直爽,有人说他太天真,有人说他太高傲。其实,私下里大都讲他真是有点傻。

刑侦队的兄弟们着急,把一些话学给他听,要他脑子清醒一点。女大当嫁,男大当婚,自然之理,亘古不变,你不可能是独身主义者吧?

逼得他进退不得,便说自己有了,至于是谁,暂时保密。

过了一年,兄弟们讲,别人谈几个月就上床了,你怎么还保密?是不是想生儿和结婚双喜临门啊?

他只得讲:吹了。

这样一来二去,把兄弟们惹烦了。说再不找个女朋友结婚,把“功勋床”让给别人,后来的几个兄弟快结婚了。

他慷慨地说:“好,哪个先结婚就给哪个。”

话是这样说,床还是没人来搬。

在他后面调来的几个兄弟都租住在外面民房,局里没房子可分了。他们不相信“功勋床”真有那么神奇,只不过是兄弟们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

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吴铁军在这床上搞出一个小子,我能搞出一个千金也好啊。可是竟这么没出息!

艾刚强心里骂自己,下意识伸手抓住命根,狠狠地捏了一下,一阵痛感传入小月复。他忍不住“唉哟”叫了一声。

吴铁军的老婆我认得,好象叫张玉梅吧?也是人民医院的护士,高大丰满,胸大臀肥,按民间的说法是很能生养的那类女人。这“功勋床”的第一功很可能是她的。

艾刚强作梦都想不到,张玉梅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多年以后,她和他睡在这“功勋床”上,演绎出精彩绝伦的故事。

不过,这天晚上,他真的作了一个梦,一个和张玉梅有关的奇怪的梦。

在一个云雾缭绕、鸟语花香、美如仙境的高山之巅,张玉梅身披乳白色的薄纱,面带微笑,顾盼生风,脚步轻盈如飞地在前面引领,艾刚强在后面问:“嫂子,这是哪里啊?军哥呢?”

张玉梅笑而不答,只是轻点莲步,一步三回头。

艾刚强看着她若隐若现的美妙*,羞得低下头:“嫂子,军哥没来啊?那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张玉梅倏地飘至他身后,拉住他的手。她身上弥漫的香气一下子将他熏得迷蒙欲睡、头重脚轻……

张玉梅斜躺在云雾上,肌肤如雪,和被三朵大大的*遮盖着。她眼睛轻闭,睫毛下慢慢渗出两滴晶莹的清泪。

艾刚强惊问:“嫂子,怎么了?”

张玉梅手上一用劲,把他拉得一跌坐在她身上。

“啊呀,不要!”艾刚强惊得头额冒汗,睁眼一看,屋里一片漆黑。

窗外,秋风瑟瑟,梧桐树上传来窸窸窣窣枯枝黄叶飘落的声响。

该死!朋友妻不可欺,何况她是兄弟之妻。我是猪啊!艾刚强心里咒骂自己。

转而一想,我睡前没有动歪心思啊。难道是人的动物性本能和潜意识在作怪?

*这个季节是开了,谁家阳台上好象有。是不是空气中的*香味刺激了大脑皮层的缘故?

梦的原理至今没人能令人信服地解释清楚。通常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天地良心,我从来没对她动过歪念头!连她名字都没记大清楚,不知道真叫张玉梅,还是叫张红梅?相反的,这几年几乎天天思念海上,想象过无数亲密的情形,却没有一次作过这么色的梦。

怪!

第二天早晨,艾刚强早早地等在银行门口,第一个取出了钱,搭摩的将两千元现金交到马兰花手上,再搭摩的到中医院,买了两个馍馍,边吃边走向住院部。

到住院部走廊上,艾刚强迎面碰到小护士。她关心地说:“哎呀,你怎么吃得这么差?要注意营养啊!我正好有个鸡蛋,给你。”说着真的从白大掛的大口袋里模出一个鸡蛋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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