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神奇的云岭
十四五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艾刚强在路边停了车,要海上先下车。
海上喘着气说:“没力气了,休息一下。”
艾刚强只得从前座下了车,将车推到一户农家走廊上,单手把海上抱下来,对闻声而出的户主打了招呼。然后,他取下挂在车把上的水瓶和干粮袋,带着海上开始爬山。
海上慢吞吞的,边走边说:“难怪你们男人喜欢飙车,感觉*!”
“那回去再飙。走快点。”艾刚强说着,伸手去拉她。
“回去不要了。我力气好象用尽了。背我。”
“爬山爬山,自己爬才有意思。”
“我在你背上,不是跟你一起爬吗?”
“耍赖!好,背你到凉亭,休息一下,后面由你自己爬。”
“嗯。”海上看看两百米开外的凉亭,答应了。
“真是的!既然爬不动,就去别的地方,怎么偏偏要来这里?”艾刚强蹲下去,嘴里埋怨着。
是啊,我怎么突然想来云岭?松柏公园、水上乐园,哪个都行,又近又好走,我怎么舍近求远、舍易就难呢?海上在心里问自己,有点茫然。
云岭是绿洲县西部最高的山峰,凉亭以下坡度较缓,从凉亭到山顶全是陡峭滑溜的羊肠小道。两人爬爬歇歇,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登顶。
拉着艾刚强的手爬上山顶,海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跌坐在古柏树下的石凳上,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了一番秋风的凉爽。
待心跳平稳,汗气散去,她才睁开眼来,注视百十步开外的云岭寺山门。
三四丈高的门楼上有唐僧师徒取经的彩绘,嵌着八仙过海的浮雕,在秋阳的照耀下,金碧辉煌。
突然间,海上脑中一闪,浮出了此行的下意识目的——求签,测测自己和艾刚强的爱情结局。
“真主啊,宽恕我!我是病急乱投医。”她在心中说。
寺庙是佛教活动场所,而她是穆斯林,本不该来,更不该信的。然而,她从九岁进入县剧团开始,就生活在汉文化的氛围中,潜移默化地接受着佛教文化的熏陶。在市卫校读书时,她常和同学们到寺庙、庵堂之类的地方玩,渐渐对求签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事实上,汉族人念经吃斋的佛教徒极少,但烧香拜佛的比比皆是,而从没去过佛教活动场所和从没烧过香拜过佛的人,不过十之一二。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佛教文化深深渗入了人们的思想观念和日常生活。
海上对云岭寺并不陌生,工作后每年总要来一两次,因为这是全县,乃至全市有名的景点之一。
云岭寺初建于北宋,传说陈与义、唐伯虎、郑板桥、张天翼等十余位古今大才子都在此留下过足迹和墨宝,可惜在*期间毁于一旦,只在县志中有一段语焉不详的介绍。八十年代中期,善男信女筹资重建云岭寺,现在的住持是从南岳学成归来的明悟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