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凤鸣在家里听的心烦意乱,但无论怎么给老婆做思想工作,老婆就是不同意让公安局将关信带走。
“凤娇,”关凤鸣道:“你跟我也有些年了,你知道我关凤鸣的为人。我的儿子犯了法为什么不能让人家公安局抓。你这样做是公然抗法,你懂不懂?”
“我不管,”凤娇根本不理会关凤鸣那一套:“我就不相信他们敢进来抓人。”
“他们是不敢进来抓人,”关凤鸣继续道:“可是这一大堆的警车在门口这样叫嚣,街坊四邻会怎么想?人家还以为我关凤鸣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公安局堵在了家里。”
“你顾你的名声,就不顾儿子的安危了?”凤娇寸步不让道:“这样也好。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再干两年也就退下来。还要名声有什么用。儿子才刚刚活人,这样被警察抓去了,叫他以后还怎么活人。我不同意。”
“以前我不是没有教育过他,叫他不要作奸犯科,不要作奸犯科,他就是不听,而你呢?”关凤鸣点了一只烟道:“你还护着他。说我这个当老子的关的太严了。还给我举反面例子,说人家某某某的儿子,在他老子的庇护下,做了什么大生意,当了什么‘油水衙门’,你这样教育孩子,能把孩子教育好吗?现在出了事,公安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护着他。你这样做会害了他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裘学敏、王光禄,还有那些市委的头头脑脑,哪个不是给儿子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而你呢?”凤娇说着说着又开始模了一把眼泪道:“你呢?你都为信儿做了些什么?大学没考上,你也就是给师范大学那边打个招呼的事儿,你就不打,说什么党性、原则,什么狗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那些没用的玩意。”
“这个就不说了。再说工作的事儿,我也是怕你再跟我捣乱。我就给人家下面县里说情,让他去县里做个办公室文员。想不到你知道后,马上给下面县里打电话,把信儿给辞退了。你说天下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你讲党性,你讲原则,难道我们的儿子以后就不吃饭、不活人了吗?”
“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既然你不叫他进政府机关。那也行。我在花园街给他找个地方,让他开个饭店,这总算自力更生了吧。这总算让你关凤鸣讲原则,讲党性了吧。可是你呢?你一听说要开饭店,你没把房子都吵翻了。退了银行的贷款不说,还把以前的大门面房改成现在不足一百平米的小门面房。现在你又要把儿子让警察带走。难道在X市就你一个是党员,就你关凤鸣讲原则,讲党性?”
凤娇的一番话说的关凤鸣几乎无言以对。其实不是无言以对,而是面对这样的老婆,关凤鸣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说什么好。就这样僵持了下来,直到李市长打过来电话,事情才算有所转机。同时,凤娇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龙天剑带着检察院的人来到花园街的时候,程越还带着公安局的警车在关凤鸣的家门口哇啦哇啦的叫嚣。龙天剑心里虽然非常气氛,但是还是按照韩舒静的吩咐,没有打草惊蛇,远远地把检察院的车停靠在马路旁边。
直到关凤鸣将儿子送出来,程越亲手将手铐拷在关信的手腕上,龙天剑才命令执行处的人,执行抓捕。
就在一刹那,检察院的车挡在了程副局长那辆四个7的桑塔纳前面,挡住了程副局长的去路。公安局的人一见这种情况,也马上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一个警察从车上下来问道。
“不管你们的事儿。你们走吧。我们找程副局长谈点事。”龙天剑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道。
“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到我们局里谈。在大街上恐怕不太合适吧。”那个警察说完,让检察院的车让路。
龙天剑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这种情况,公安局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的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面前的这位明白着是明知故抗,仗势欺人,不想让检察院把人带走。
“带人!”既然你这么不懂规矩,那我龙天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龙天剑说着,从公文包掏出拘捕令,在那位面前晃了一下。
那位一愣神,估计也是想不到检察院竟然已经发了拘捕令,也只好蔫蔫地靠在一边。
程越这时才从警车里出来,看了一眼龙天剑道:“龙检,你们检察院也够迅速的啊。如果你们不想让我抓关信,打个招呼就是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龙天剑给执行处的人使了个眼色,将程越拷起来道:“程副局长,抓不抓你跟关信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抓不抓关信,估计跟这件事情倒是有些关系。带走!”
公安局查刑事案件,抓捕犯人;检察院打击*,抓捕*分子,只不过是抓到了一起。公安局刚抓了犯罪嫌疑人,检察院就将作为*分子的公安局副局长抓了起来。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却有着一种非常复杂的社会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