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上京议论的可都是商府下聘的事儿,那一箱笼一箱笼的聘礼,贯穿了整条祖荫巷。
金银瓷器,珠宝首饰,家具布匹……
你想到的、想不到的,看到的、看不到的,应有尽有,足以让任何一个家里有姑娘的庆幸生了女儿,让女儿幻想能嫁这样的婆家。
商正襟把上次当众救了落水的青蚨的事跟金宝宝一说,她也认为还是尽早行礼的好。这就是旧社会和新时代的不同。
她同祁慈明约好了,一同去道观找道长合八字。
一个金枝玉叶,一个商人妇,气质各不相同。
可要硬分个高下来,却是万万不能的。
祁慈明婉约高贵,金宝宝有着这个朝代的妇女不具备的大气。
她不拘谨,却也不会失礼,庶民与公主之间的相处也能看得出不打怵的平等来。
祁慈明在心底为这个家庭又加了分,这样的婆婆不会难处的。
金宝宝入乡随俗,也知道不好在婚前就到人家府上说:哎,把你家闺女叫出来我看看。
只得先看看她的娘亲,这就能描摹出个大概来。
正襟不是着急么,那就过了礼,趁着赏梅时请客人到家里,也就可以看了。
她看祁慈明的样貌风度,想必女儿定然不会差的。
于是更放心了,现下需要满足的也仅仅是好奇心了。
这八字合了,就要选日子送聘礼过去了。
金宝宝是第一次当婆婆,又紧张又兴奋,就想着好东西都搜集来,反正不差钱。
再说人家女孩子可跟当朝公主身份也是差不多的,可不能让人瞧着跌了份儿去。
正襟这头也是苦思冥想,搜罗了好多奇珍异宝。
两厢一总合,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好不壮观。
定国公和长公主也是被这阵仗惊了一下,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面上仍是平静。
燕仲豫到底年纪小些,凑到妹妹身边,低声说:“他这让别家的儿郎如何娶亲呐?如果他不是我妹夫,非要拎他出来揍一通不可。”
“你现在也可以揍他,我跟你是一伙的。”树大招风他不懂么?显摆什么啊!
“得,当我没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可指不上你。”
“谁说指不上?这些聘礼好生留着,你娶亲的时候给嫂子家送去。”
“这——些?就算你大方,可都给你哥,你哥我还不想都给出呢!”
“怎么?”
“钱财虽说身外之物,可钱财的多寡也代表他对你的重视。我想我不可能这么重视一个女子,所以,好妹妹,好好珍惜吧,他让我有些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