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襟!真是反了你!敢这么大呼小叫的质问我?”
他在青蚨面前低眉顺眼装的多好,此刻一朝换脸,咄咄逼人起来。
“大少爷!”商忠回故意高声呼唤,明明距离很近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子,相貌一般就算了,脾气又不好,所以说齐大非偶,还真是没错。
娶媳妇这事儿连老爷夫人都是只得个通知,他就更没资格插嘴。
不过要是征询他的意见,绝对要个温柔的小家碧玉是最好。
会持家、会生娃、会孝敬公婆,这样的女子才是最好的。
这燕小姐估计也就剩会生娃这一可取之处了,他无意识的瞄了眼青蚨的。
“忠回,让我们单独谈谈。”他平静的扭头说。
“可是……”
“谁说我想和你单独谈!”青蚨反身驾马离去。
“忠回,不必跟来。”商正襟挫败的声音显得压抑,他长叹口气又追了上去。
他是否太过急躁了?可是家人都来了,很快就要见面了。
糊弄他可以,明知是假的,他愿意配合她。
却要怎么和家人解释呢?她究竟想过没有。
青蚨跑出了很远,她的乖马还没怎样,她就已经累得呼哧喘气。
她不想说,一辈子都不想提起,那么深重的伤害,是来到上京后全部的冷嘲热讽也比之不及的。
身后的马蹄声嘚嘚的由远而近,她勒住了缰绳停下,抚顺马儿的鬃毛,就像是想要借此理顺自己的心。
“蚨儿……”他试探着轻声唤道,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
“商正襟,你一定要这样么?要我装糊涂、撒泼耍赖不行么?”
她望向远方的密林,幽幽的说。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会好过么?我却不好过啊。”
他苦笑着,拍了拍不安分的骏马。
“所以,只是为了你得不好过就来耍我?你还真是从来不把我当一回事情。”
她的声音薄淡的像是要被风吹散了,商正襟也还是听到了。
见她翻身下马,他也从马背上跃下,动作流畅帅气。
“我没有这样想过,没有不把你当一回事情。所以,现在你不再是那个失忆的燕青蚨,而是小豆蔻了?”
他垂眸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没承认亦不否认,脚下的枯叶失去水分深深嵌入了尘土里。
他们在上京的初次见面,他惊喜又忐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而她却说不认识他,他不相信,追得急了,他身边的侍女碧萝才说“小姐伸过一场大病,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说不定你们见过,可她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