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春暖花开时完成的仪式,一晃眼儿就到了初夏热腾腾的时候。
燕青蚨坐在正厅后的厢房内,暗恼自己不知足。
上次同一身装束她嫌重,这会儿不仅重,还添了个热得要命的不得意处。
“小姐,你不要乱拨了,都弄乱了。”碧萝整了整她的衣襟,急道。
她和碧春都要陪嫁过去的,离燕府也没多少路,一点也没离别依依的愁思,一门心思担心青蚨出差错。
“可是好热呀,要是可穿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好了。”
碧春抓起把蒲扇在一旁扇,憨憨厚厚的,“这是规矩呀,小姐莫要想这些不可能的了。”
此时她们怎会晓得,在另一个时空就是可能的,女子结婚露肩露背无障碍。
新郎不会盖件衣服,大吼,“你个不守妇道的婆娘!”
商正襟又在路上风光了一圈,进入红漆燕府大门,来到正厅堂上,向岳父母行稽礼,额头抵地多时。
大礼过后,青蚨头盖红帕,被人引领着从东阶上到厅上父母跟前。
父亲郑重告诫她,“今后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公公婆婆的意愿。”
这是天朝婚俗,可燕瑾柏最想说的是“今后要时刻小心、恭谨、谨慎,不要让你夫君有戴绿帽子的感觉。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回娘家来,爹替你顶着!”
他不知道,他女儿已许久不在外头肆意伸出魔爪了。
青蚨叩拜在地,恭敬称是,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她本不想哭天抹泪的,大概是未来婆婆很是特别,私下跟她说想什么时候回娘家都好,对她没任何限制。
商正襟在可预见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上京,她没有出了这门再回来就遥遥无归期的感觉。
但是听到母亲微微强忍的哽咽声音,泪珠子忍不住的偷偷往下掉。
说起来,因为母亲的特殊身份,这大宅里没有一般高门大户几房间勾心斗角的伤人纷争,家人的关系亲密无间。
只是青蚨回来的时候已是十二岁了,记事懂事许多年,不似黄口小儿一般好哄,心里头总是存着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简言之,就是跟父母兄长有一层极薄的隔阂在。
可此刻,她就是感觉到来自于母亲身体里那不舍的情绪,无法割裂否认的血缘。
“蚨儿?……”正襟在一旁轻声唤她,扶着她起身。
走出厅堂的每一步缓慢沉重,她只能看得到脚尖下一点青砖地面。
过去不曾注意到,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的磨砺,竟是如此光洁明净。
这里是她的家,而她就要离开了。
或许该这样想,她很快就要多另外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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忸怩的交待一声,今天只有一更了!不许动!不许袭击作者!空手道跆拳道合气道剑道太极气功……洒家全不会!
但是!洒家是光脚的!
怕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