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燕青蚨初时还能按规矩端正坐着,渐渐的身子越来越歪。
喜婆在旁边提点几回,她强撑着坐正,脖颈却怎么也抻不直溜。
她的脚丫在脚踏上倒腾,纤纤玉手在裙摆上攥紧又松开。
“阿婆,小姐累了,让她靠一下吧。”碧春说。
“不是,碧春,那个……我想小解。”
她不知道别人成亲是怎样,难道都不会想去茅房的吗?
前后折腾好几个时辰,还不知要等多久,就没内急什么的吗?
那婆子也算见多识广,的确没遇到这情况,又或者别家的姑娘羞涩些不好意思说,而这少夫人身份显赫满不在乎?
不管如何吧,总不能挡着人家解手。
青蚨提着厚重的喜服,挪动疲倦的脚步去茅房。
茅房其实一点也不茅,金碧辉煌是谈不上,可也不只是干干净净的那么简单。
室内空气清新,香烟缭绕。
单是这样还不足为奇,她娘家的也是如此。
奇就奇在马桶上,是个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后端还挖了个圆洞。
她像个土包子似的,是伺候的仕女解释了一番,方才发现旁边还有个机关,拉一下还可以出水清洁的。
回来的时候正碰见商正襟派来传话的小厮,他迎面撞见出来走动的新娘子惊了一跳,稳了稳神才晓得开口说话。
“阿婆,大少爷说少夫人累了,给她被垛靠着。要是困了就小睡一会儿,不必硬撑着等他。”
少爷心疼夫人他是见识到了,可也忒惯着了,怕不是这媳妇太厉害,少爷惧内吧?
甭管旁人作何想法,合不合规矩,青蚨是舒舒服服的靠在一摞的被子堆上,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她梦见自己的头上顶了口大锅,烧灼的水在里面滚沸,蒸着她的脑袋热烘烘的。
她摇来晃去,终于把这口大锅甩掉了。
去了它,不仅脑袋轻松了,身上也没那样闷热了。
感觉好似去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束缚,只穿了肚兜站在初夏的山顶,清风阵阵,轻松舒畅。
可这舒服的感觉并没持续多久,山顶的青松突然折断压在她身上,树枝刮擦她的嘴唇、脸颊、耳廓和脖颈。
她呼吸系困难,大口的喘气,呼唤碧萝碧春。
“蚨儿,你这样真扫兴呢。”
她没等来她们的回应,反倒听见了商正襟妖孽的声音,遂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啊!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青蚨见自己只着大红的肚兜和亵裤,眼珠险些飞出眼眶。
她自己可是一件也没月兑,那把她变成这样的,就是此刻正半压在她身上,委屈望着她的商正襟?
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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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成,可还是坚持写这古言的其中某些原因,就是很想探讨一下,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例如,如果古代妇女结婚,要一直等老公来挑盖头的话,万一想去厕所呢……
难道不是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