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巍祚瞥见逆着光的大哥,些许的光线在他颀长的身形上勾勒,光束擦过他的脸颊,洒金般的闪亮,照亮了颊边一团红云,像晶莹的石榴粒。
“大哥,不要那么严肃嘛,我可以把记忆抹掉,什么也没看见!”他展开手掌挡在眼前,只露出那高高牵起唇角的嘴唇,显眼又碍眼。
正襟负手暗叹口气,“你找我还是找你嫂子?”
巍祚嘿嘿一笑,“找你聊天。”
“走吧,去书房。”
独院内的小书房里,黄杨木书桌两端,分别着面目迥然不同的兄弟俩。
“说吧,是缺银子了?还是功课有问题?”
巍祚在他眼前转了一圈,弯身趴在桌上,探头凑近在他面前,嬉皮笑脸。
正襟嫌弃的瞥了一眼,往太师椅后仰靠,刚才的事他还没计较,这孩子竟毫无愧疚之心!
“有话说话。”
“嘿嘿,是你吧?故意把褚直讲弄走了,费了不少功夫吧?还以为你多沉得住气,原来是背后使手段呐。哥,你不地道哦,人家这连芽还没发一毫呢,你未雨绸缪也忒狠了。”
“他已经走了?”正襟懒懒抬了抬眼皮,斜睨着他。
巍祚指节扣了口桌沿,“就这几天了,他今天同我们提了一嘴。”
正襟了然点头,眼底有沉得模不透的思绪,连笑意一点也是不清不楚的。
“下了大力气?”巍祚好奇询问。
“哪里。”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在商家有没摆在台面上的默契,正襟将来会是掌家的,现在基本上大半生意都是在他的调控中。
而巍祚的底子打得好,尚在牙牙学语时,便接受了最好的启蒙教育,未来是要博取功名,扬名立万的。
因此事关经营钱财走向,巍祚一点也不清楚、不掺和。
所以他并不清楚,他的大哥为了遣走褚云玉,说服了定国公,上达天听,出资在南部重镇建了座大型书院,抽调了几位国子监中青年教员前去负责。
而这几位教员中,褚云玉赫然在列。
这是商正襟从见到褚云玉后就盘算的结果,惟有让他走得远远的才能放心。
如果留在上京的话,难免碰面,在他注意不到的时候。
有些缘分是不是怎样破坏也会重续?
正襟并不清楚,他清楚的是,尽人事,无视天命。
他是卑鄙的拆开了他们,那又怎样呢?
商正襟,不过是旁人眼中的温文公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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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