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芯哔啵乍响,火光剧烈抖动,掩去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讶然。
“玉鸾姑娘,你自重些!”正襟迅速转身,话语间隐隐有了怒意,“穿上你的衣裳,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玉鸾被他的怒气震得倒退一步,有如簌簌寒风钻进了在外的肌肤毛孔,瑟瑟发抖。懒
她将唇紧紧咬住,殷红如鲜血欲滴。缓缓摇头,尽管他根本看不到。
向前挪动脚步,她细若蚊呐的声音一点点靠近。
“大少爷,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道也不可以吗?玉鸾绝非妄图奢求名分,只为一偿与您……紧密交融的心愿。商公子,难道您对玉鸾没有一点点的喜爱么?玉鸾并非水性杨花的轻佻女子,身子和心都很干净,只为您一人准备,才会如此大胆。”
她羡慕燕青蚨得到他的专情,却又觉得青蚨并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至少在商公子之前,燕大小姐的声名足够让说书人讲上三天三夜。
她玉鸾或许不是尽善尽美,至少全心全意,至少花容月貌,没道理连一夜怜爱也得不到。
想到这里,胆子又大了些,豁出去自尊不要,褪了个干净。
商正襟自从搬到书房,每夜最多睡上一两个时辰,几日下来头晕脑胀,脑仁疼得发麻。
虫
玉鸾这样一闹,他的眉心相是被鈍物撞击过,耳蜗嗡鸣阵阵,眼前时昏时明。
她柔若无骨的馨香身子贴紧他的脊背,手臂环绕他劲瘦的腰杆,踮起脚尖,精巧的下巴磨蹭他的肩胛。
正襟低头看她光线中莹白如玉的小臂,眉心皱得快要打结。
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得握上她光果的手臂,用力扳开。
“玉鸾小姐,我没想到你居然……”
他缺少睡眠而头晕,脚下虚浮,玉鸾又是尽了全力去缠,一时竟没挣月兑。
正襟恼怒的回身,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话都说不完整。
玉鸾连勉强蔽体的肚兜也月兑了去,丰润的胸脯贴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挤压出汹涌的饱满沟壑。
他倒吸口凉气,像是遇上了极惊恐之事,华贵凤眸睁大到极致,落拓的猛向后退步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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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下,两处烦愁事。
青蚨早早就让碧春熄了灯,却在床榻摊起了烙饼,正面、反面和侧面,面面俱到。
少了个人,这床阔大得够不到边沿,而且也不如之前似火炕般让人不成眠。
是啊,都是他那个大火炉的错,只要他不在,这张玉石作围的槐木床真是很凉爽的。
但是,为什么她更难入睡了,日日挂着乌青的眼圈,要搽很厚的粉才遮盖的住。
那个混蛋,他就像没看到似的。
不,应该说,他这些日子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她,哪怕同桌用膳,也与临时拼桌无异。
什么意思嘛?!
她不能发脾气么?发了脾气不值得来哄哄么?就因为她没生出一儿半女,所有的价值都失去了?
青蚨霍地翻身坐起,披了条薄毯,轻手轻脚溜出卧房,穿过堂屋,见书房的灯还燃着,鼓励自己进去跟他理论清楚。
或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他们还年轻呀,假以时日总会有小孩的。
他同她置气的原因或许是认为她无理取闹了,她不说理由,那个笨蛋未必那样聪明猜测得出啊。
她不断为他寻找理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然妥协了。
趁今晚一次说清楚,同一屋檐下做陌路人,再没有比这更难过的事了。
她在心里重重的嗯了声,正要叩门,里面传出的窒闷声响让她心头一跳。
像是沉闷的撞击,重物落地的声音。
来不及细想,青蚨推门打算直接冲进去,门却是从里面闩上了。
怕他出事,她跑到窗口,窗子用木棍支着透风,从外面可以将屋内的景象窥视得清清楚楚。
她扒住窗框,踮脚向里面张望,险些被自己看到的骇到跌坐在地。
床榻上两人叠压,女子趴伏在男子身上,双手按在男子衣襟大敞的胸膛上,挺俏的臀部高高翘着,双腿大张,跪于男子腰侧。
这动作对于为人妻的她也是刺激的了,遑论是由一位除绸缎短裤外别无一物的,有着玲珑曲线的未出阁小姑娘做出来,更是香`艳无以伦比。
她可真美,美到最出色的雕刻师傅也雕琢不出如此标致人物,美到如果在她身下的是她,恐怕也难以抵抗的沉醉。
商正襟,那人是你,你会怎样做呢?
在一瞬的惊骇后,青蚨超乎寻常的镇定,她安静的保持着之前的动作,默默旁观。
要不是扣紧的指尖几乎要插进木头里,疼痛泄露出她心底正汹涌的惊涛骇浪,她恐怕连自己也要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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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玉鸾捉着正襟腰侧的衣布,脚下打绊,也随着他一起跌倒睡榻上,粉面如火烧云萦绕,“商......正襟。”
她软糯的嗓音像水滴入平静的水面,漾起涟漪一片,清凉而柔软的手掌若有似无的抚触过男子紧致滑腻的皮肤,恰到好处的撩`拨。
“让玉鸾服侍公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