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水乡,但是,这里的女子一般也就是会划个小船而已,撑大船的大多是男人,象水莲这样既会划小船,又会撑大船的姑娘是不多的。这让连小船也不会划的白玫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也要学会撑大船。
撑船的水莲动作轻盈,身姿舒展。坐在船头的白玫欣赏着、羡慕着,更多的是想往,她决心不但要学会撑船,而且要把船象水莲一样撑得漂亮。
目送两岸缓缓后退的田野,耳听偶而掠过水面的小鸟鸣声,白玫只觉得心旷神怡,她不由得忘掉一切不愉快,感叹道:“哇,小时候在公园里划船,觉得很开心,现在我觉得,那种船和这种船简直没法比。现在的感觉太好了,我都想唱歌了。”
阿芬说:“好啊,从来没有听你唱过歌,今天那么开心,就唱支歌给我们听吧。”
白玫说:“可惜我五音不全,唱不好。你唱。”
阿芬说:“我也不会唱,这样吧,我来给你们猜个谜语,好不好。”
白玫说:“猜谜语有意思,你说吧。”
阿芬说:“奴在娘家青枝绿叶,嫁到夫家面黄肌瘦,不提起来也罢,一提起来眼泪汪汪。”
水莲一篙一篙地撑船,并不答腔。
白玫轻轻念叨:“娘家青枝绿叶,夫家面黄肌瘦……,”念了两遍,问:“阿芬,你是不是很害怕去婆家呀?”
阿芬说:“别打岔,去婆家谁不怕呀,你敢说你不怕?”
白玫说:“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婆家,所以啊,谈不上怕不怕的。”
阿芬说:“现在别说那么死,到时候我看你去不去。白玫,谜语猜不出来了吧,要不要我讲出来呀?”
白玫说:“才不要你讲出来,我今天肯定要把它猜出来,否则,我不吃晚饭。”
这时,正巧水莲把竹篙拎出水面,篙尖上滴下一串水珠来,白玫喊道:“我已经猜出来了,是竹篙。”
水莲笑了,说:“阿芬这个谜语也只能考考知青,我们乡下哪个人不知道呀。”
阿芬说:“我再说一个,保证连你也猜不出来。”
水莲说:“这里有水草了,我们卷吧,别猜了。”
白玫没有卷过水草,只能先见习。只见水莲她们手里的两根竹杆象是筷子一样伸向河中的水草,然后转动竹杆,让水草绕在竹杆上,拖进船舱,再反向转几下竹杆,竹杆抽出,水草落舱。干净、利索。白玫佩服极了。学了几下,不是卷不住水草,就是勉强卷住一些,还不够力气拖进船舱,即使拖进船舱,又抽不出竹杆了。满头大汗的白玫嚷嚷:“不行,我要学撑船。”
不等水莲说话,白玫伸手捞过竹篙,往河中插下去,由于她站在船头,还因为竹篙插得离船远了些,船顿时就斜了过来。白玫吓坏了。
“快拔起来呀!”水莲大喊。
白玫越急,竹篙越拔不起来,狠命一用劲,竹篙起来了,人也一下坐在船板上,性急的她,忙忙地将篙子再往河里插去,不知怎么一来,白玫的身子也向河里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