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魂 节外生枝1

作者 : 长剑如花

要是当时有人对老队长和凌志说,这种清水大闸蟹百把块一斤,他们肯定以为说话人是个疯子。那时再好的蟹也就块把钱一斤。不过,当时的酱油两角七分一斤,食盐一角五分一斤,所以,一块钱还真能当钱用。

自从没了父亲,凌志也就没了经济上的援助。妈妈的工资要养妹妹,要支撑起一个家。所以,凌志怎么也不肯接受妈妈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钱。因而,他的经济状况已和农民不相上下了,也许还差一点。被老队长点将一起去捉蟹,不意有这么大的收获,凌志第一个念头是,把它们变成人民币。

主意打定,凌志说:“老队长,这么多蟹,我们怎么吃得完,去镇上卖掉一点吧。”

老队长说:“你缺钱用啊?我借给你。卖蟹,那是不行的,这种事不能干,尤其是我。割资本主义尾巴,我应该带头才象话,怎么可以反过来做?”

凌志说:“我们自己捉的,又不是投机倒把,不要紧吧。”

“要去你去,拿你的一半去。不过,不要说是和我一起去捉的,你的事,我不知道算啦。”老队长正式地说。

凌志想了一下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们送掉一些。”

“这话对啰。”老队长见凌志不执意要去卖蟹了,松了一口气。

尽管凌志竭力推,说自己不用那么多,老队长还是坚持给了凌志一半螃蟹。看着那么多蟹,凌志想,送给师傅八只,阿光四只,剩下的全部拿到白玫家去,三个人一起吃。这么想着,凌志马上行动。天大亮时,凌志已经站在白玫家门口了。

早起的女乃女乃一打开门,见一个人站在门口,头发乱乱的,胡茬长长的,脚前还摆着一只蟹篓,一惊。再一看,是凌志。奇怪地问:“小伙子,这么早!”

凌志说:“女乃女乃,我昨晚捉了点蟹,拿来大家吃。”

老人说:“喔唷,你还会捉蟹。这么多啊!拿去给你家里人吃。”

凌志说:“可惜我妈和妹妹都没有口福,她们吃蟹过敏,吃一次发一次风疹块,还进医院。”

老人说:“吃蟹发风疹块?倒是没听说过。”她一边让凌志进门,一边朝里屋喊:“玫玫,起来,凌志来了。”

白玫起来了,见这么多蟹,开心得大叫:“哇,这么多蟹呀,我最喜欢吃蟹了。”

凌志想,白玫怎么没有问我要书?如果我今天拿来的不是蟹而是书,不知白玫的反应如何。书与蟹,不知白玫更喜欢的是哪一样。他只想了一下,没有说出来。他说的是:“有酒就更好了。”

女乃女乃说:“我们家没有酒,只有酒酿。”

白玫说:“酒酿又不是酒。”

凌志说:“酒酿好啊,那就是甜酒。其实,我也不会喝白酒,这里又没有红酒。”又奇怪:“女乃女乃,你们队里还种糯稻呀?”

女乃女乃说:“糯稻收成差,队里不种的。我的酒酿是用大米做的。”

“大米做的酒酿?甜吗?”凌志还没有听说过大米可以做酒酿。

白玫骄傲地说:“甜不甜,你马上就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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