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魂 酒不醉人2

作者 : 长剑如花

夜色中,蛙声阵阵的稻田里的知青小屋在秋贞的眼里是那么的幽静、温馨。曾几何时啊,在门前等了半夜,最后被凌志一句我有女朋友了,气得抹着眼泪奔出门去。一瞬间,秋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上一把锁。

秋贞说:“咦?阿光又不在?”

凌志说:“阿光又不在。”

凌志伸手掏钥匙,几次都打不开锁,秋贞从他手里夺过钥匙,开锁,扶凌志进门,拉亮电灯,关上门。

凌志到了床边,就往上一躺。秋贞说:“这人,连鞋也不月兑。”说着,蹲下来帮凌志月兑鞋。然后又帮他把垂在床边的双脚往床上挪。温柔的动作让醉意朦胧的凌志心神迷惑,他喃喃地说:“白玫、白玫……。”

秋贞一听,愣住:难道阿爹把我的小名也告诉凌志了。阿爹什么意思啊?这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不叫了,也拿出来讲。阿爹他不是看不上知青的吗?就在刚才喝酒时,阿爹不是还唠叨说这方圆八里找不到配得上我的小伙子吗?秋贞搞不懂了。但随即就又欢喜起来,心想:阿爹话是那么说,其实还是非常高看凌志的。

“白玫,白玫。”凌志还在嘟嘟哝哝地喊着。这在秋贞听来,简直是世上最美的乐音,她不由得回应:“嗳,嗳。”

“白玫”,这是凌志常在没有人时,一个人喃喃地吐出的两个字。这个名字,能在他痛苦时为他镇痛,寂寞时给他安慰,迷茫时让他坚定,无聊时使他振奋,甚至在他绝望时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打铁时,凌志在心中默喊“超人”,休息时,凌志的口中轻唤“白玫”。前者给他以信念,后者给他以力量。

凌志躺在小屋的小床上,云天雾地中,他仿佛感到白玫就在身边,白玫正浅笑微嗔,人比花俏;白玫正佯怒娇斥:臭哥哥!声如黄莺;他似乎感到了白玫的呼吸,温柔而馨香。他心猿意马了,连唤:“白玫,白玫,白玫!”他朝她伸出手去。

秋贞正盯着床上的凌志看,镜片下,凌志的那双让她一望就心跳加速的眼睛合着,微翘的睫毛又密又长,关住的一定是醉死人的柔情蜜意吧。长而挺的鼻管下,两片嘴唇好看地一动一动的,梦里萦绕耳际的让人心动神摇的笛声就是从那两片嘴唇里吹奏出来的呀,眼下,这好看的嘴唇中发出的声音,正是她的小名!这双朝她伸出的双手,正是吹奏竹笛时手指如精灵般上下翻飞的那双灵巧神奇的手呀!秋贞眩晕了。她情不自禁地俯子,把她发烫的嘴唇挨上了凌志的嘴唇,凌志就势抱住了秋贞。

这时的秋贞,只看过罗马尼亚电影里的飞机大炮、朝鲜电影里的哭哭笑笑、中国电影里的新闻剪报,没见过外国电影里的接吻拥抱;这时的秋贞,也没有读过一句半句描写男女相恋相爱相依相偎这古老而永恒的文字,因为她曾经自嘲在书本面前,自己的眼睛就是电灯泡。所以,这样做的秋贞,只能说是一种爱的本能。爱,长时间的默默而无望的爱,一旦有了可能,就忘掉了矜持,战胜了理智,大胆、勇敢、放肆、原始。这时的凌志,在酒精的作用下,压抑已久的爱冲破理智的闸门如黄河泛滥一般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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