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比下去吗”?看出她的窘迫,殷维霆微笑的替她捡起雪杖.
“当然要”,卓雅希将滑雪板扔在雪地上,正要踩上去,膝盖处传来隐隐痛意。
“是不是受伤了”?殷维霆伸手扶住她,关切的问。
“可能是刚才摔下来时撞到了滑雪板,现在膝盖有点痛”,卓雅希无奈的揉着膝盖,撅了撅嘴,“不过还好啦”。
“那别比了,我扶你下山去吧”,殷维霆将她手里的东西全都拿过来,朝她伸出手,他手心纹路很深,有剥茧,但掌很大很宽,卓雅希犹豫了下,将手放了上去刻。
似乎和尹宇谦的有点不同,他的太暖、太厚,尹宇谦的太热、太软、太用力,抓着她的时候会有点疼…。
“你在想尹医生吗”?殷维霆的话提醒了她的失神。
“你怎么知道”?卓雅希惊讶的抬头,目光撞上他,又垂眸噱。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他语气浅浅的,带着几分无奈。
他比她足足高半个头,身后是雪白的山峦,冷风从山涧吹了过来,他挡住了半边寒风,仿佛她成了被他庇护的小孩,“我暂时没办法忘了他…”。
“没关系的,男人戒酒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复发,感情也是如此”,头顶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息,殷维霆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只要不忘记我在等你就行了”。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只是个简单的浅吻,不像宇谦亲她总是缠绵的、流连忘返的,有时候觉得他像团火,把她包裹的紧紧,会让她跟着他焚烧。
唉,为什么她总爱拿尹宇谦跟他比较呢。
卓雅希叹了口气,被他牵着踩着雪印一深一浅的往山下走,像极了前阵子她和尹宇谦去月霞山的日子,甜蜜、幸福,她多么像让一切回到当初,身边的人是他,殷维霆再好,可他不是尹宇谦,她就喜欢他那样的,像小时候一样,惹她生气会逗她开心,又爱又恨的,互相伤害。
只可惜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在山上吃了顿饭,下午泡了会儿露天温泉,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让人累了一天的疲惫得到纾解,正想闭上眼大口呼吸几口空气,旁边突然传来水声,殷维霆穿着一件四角泳裤踩着阶梯慢慢的走进温泉池里,萦绕的水雾勾勒的他肌肤偏黑,身材却有欧美男人的那种健壮感,肌肉线条分明,胸口和肩膀上几道刀痕让他看起来更添几分野性,卓雅希看的怔忡,他的身材和他的性格好像截然相反,“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少年时候打架砍的”,殷维霆漫不经心的回答,好像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少年伤砍的到现在疤痕还在,可见当时伤的有多深,“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还好,疼过了就慢慢习惯了,时间久了便忘了”,殷维霆微抬下巴望向她身后的雪山,他的下巴是略到冷峻的。
卓雅希忽然想起到现在还没不知道他的具体年龄,“我还没问过你多大了”。
“三十四,比你大六岁”,殷维霆模了模下巴,带着点忐忑的笑道:“你应该不会觉得我比你老吧”。
“有点”,卓雅希看到他一下子落寞的神情时,又加了句:“不过你看起来很年轻,不显老”。
殷维霆啼笑皆非的笑了笑。
卓雅希也勾起唇角,泡的迷糊间有了睡意,倚着池边眯了不知道多久,身体感觉坠入了一张温热的怀抱。
睁开眼,殷维霆正抱着她往岸上走,仅穿着泳衣的她依靠在他赤=果的胸膛里,肌肤相触,突然心里升起一丝跳动的异样,连忙挣扎着身体。
“我刚才只是担心你在水里泡太久对身体不好才抱你出来的”,殷维霆放下她,拿起椅子上一条白色浴巾披在她身上,“天要黑了,快去换衣服吧”。
“嗯”,卓雅希抓紧浴巾,跑进了更衣室,回头见殷维霆站在后头含笑注视着她,心头掠过惆怅。
泡过温泉,两人一块在镇上吃着热乎乎的牛肉火锅,沾着自己喜欢的调味吃得津津有味。
“我想喝点什么”,吃过饭后,搁下筷子,卓雅希望着斜对面一家安静的酒吧。
柔弱无骨的小手忽然被握住,殷维霆目光深谙,“不许喝,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只能从痛苦中开始月兑胎换骨”。
“我又没说要喝酒”,卓雅希撇撇嘴,被他拉着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几样小东西才回到酒店。
“洗个澡,早点睡觉,不许胡思乱想,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一块坐飞机去少女峰”,送她到门口,殷维霆亲了亲她额头才离去。
卓雅希发了会儿呆,熄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也睡不着,这一天来,胸口总被一股闷闷的感受堵着,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叫又不敢叫。
她想见尹宇谦,就像瘾君子渴望着毒品一样。
好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给他,又按掉,这是错的,他已经有了孩子了。
索性重新穿上衣服去酒店六楼的酒吧要了杯鸡尾酒,喝起来味道略带甜味,但入了喉咙,舌根处便是苦涩的味道,完全进了肚子里,胃部火辣辣的,像在灼烧,她捏紧酒杯,问调酒师,“这酒叫什么名字”?
“这酒叫海枯石烂”,英俊的调酒师笑道:“这是我从小姐脸上看你的心情调制出来的酒”。
“是吗”?卓雅希模了模自己的脸,“海枯石烂…,这世上哪有什么海枯石烂,可不可以再帮我调一杯”。
“不行”,调酒师摇了摇头,“‘海枯石烂’一杯就够了,人生或许也仅有那么一次,小姐如果还想要喝的话我可以调制其他口味的”。
“不了,就这一杯吧”,至少她现在也只想喝完这一杯,“但愿我喝完之后今晚会有个好梦”。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一杯小小的酒品酌了将近二十分钟,喝完后,周围的一切有点轻飘飘的,她这才知道这杯酒虽小,可浓度很高。
“小姐,需要我通知服务员送你上楼吗”?调酒师好心的问道。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