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亲自找上门来,可有话要说?”
不知什么时候,发亮的皮鞋已经在跟前。他,气势凛然地把手摆在后头,西服裹着胸膛,一派稳重。
她吞了吞口水,总是在有钱人面前显得格外卑微渺小。这一刻方领悟在二十一世纪里,谁人都再不能潇洒地把钱当无物。
“你。你就是存心让倩儿进公司的对不对?”要是五年前,这句话理所当然地变成了质问,然而此刻,却显得吞吞吐吐,询问多于质疑。
“这些一向是公司的事儿。宇文集团不是靠着三脚猫功夫起步,人事部里的事又岂容外人来管?”这话摆明了是不给江宁留点情面,说的就是多年前她的羞辱。她,连同她的女儿带给他的痛!
“你摆明就是在报复!”江宁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后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堪,抿了抿嘴。
“旭总。”那声线化成了缓和,甚至夹杂着不属于她的卑微,只是人在权势跟前,总是得迫不得已地低头。
“你是不是会把倩儿踢出公司?这是她的梦想,你就算不再喜欢她了,也得把她留下。权当……权当是念在她曾经陪你走过的那些岁月上。”
江宁咬咬唇,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一句。然而却不知正正就是这一句话点燃了他的痛处,怒意直接旺盛地蔓延开来。
“江女士,我看你是把自己摆在一个自己都看不到的位置上了。五年了,您的思想还是单纯得可笑!那些青涩的岁月在我心中灰烟都不如,记忆都淡了,何来怀念?何来纵容?只是,今日你正正是提醒我了一件事,就是把她踢出公司,才是最好的选择!”
宇文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慌乱的神色,竟萌生了一点报复的快感。
“你不可以开除她,倩儿需要钱,我们全家都需要钱!!”
“终于还是说到核心了?”宇文旭嘴角一弯,仿佛在把玩着手上的猎物,揶揄嘲讽悉数败露。钱,如此敏感的字眼,就是她们的弱处,也是她们最丑陋的地方。
“没想到,钱对你而言还是挺重要的。正如五年前,你们可以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丑陋败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好,钱是吧。我宇文旭多的是!”
说罢,扬起手动作极快地在一张浅白的纸张上,龙飞凤舞了一阵。
再回过神来,一张支票已经到手,上边写的是三十万。没错,是三十万人民币!江宁的眼神流转间,没有错过三数字以后的零,向来精于金钱计算的她又岂会对这些不熟悉。果不其然,整颗心一下悬在了喉间,似上下两难。
“三十万!让那个女人离开公司,绰绰有余!”
宇文旭转过身,双手惯性地摆在西服后,仿佛对那即将流出的数目没有丝毫的感情。钱?他冷笑,从来都是最好的试金石。
江宁的手抖了抖,眼珠子转了一会儿,终道:“你确定支票能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