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抹去额前豆大的汗珠。这噩梦缠绕着自己多少年了,三年了,三年了吗。好可怕,现在碰着水就非一般地害怕与抗拒!
房门拉开了一指宽的缝,“于小姐。”
罗松步了进来,明显地看见女人发亮的眸子霎时间黯淡下来。他不置可否,温煦一笑。碎发上仍然是半潮湿,可见他还没将自己完全处理好。
“罗助理。谢谢你救了我。真的,不好意思。”她眯起大眼,也是不忍见他一副狼狈样。
“没事。医生说你是恐水症。以后还是离水远一点好。”罗松看着她,却似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底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于倩安静地点点头,从床柜拿起自己黑色发亮的手机,看着紧闭的房门。心突然酸了!
刻意遗忘的伤痛从来只是被压抑地隐藏在底下,时不时的爆发事件都会将整理好的情绪瞬间搅乱。就如他的那句不在乎。他的陌生眼神。他对其他女人暧昧的笑容。
她落寞地低头,可看着被自己强行握着的手机,还是宽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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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的黑色车子在道路上平稳地驾驶着。
宇文旭面如寒冰,坐姿实在是挺直,让人发寒。座位旁的女人如坐针毯地盯着他的侧面,恍恍惚惚地,不敢相信下一秒自己即将是他的了。这个国内排行榜上炙手可热的钻石黄金单身汉!
“贡华酒店”映入眼帘……
她纠结地握着双手,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羞涩的绯红。可说什么都不肯动,不知在真矜持抑或是假矜持。
“你先下去。自己先到房间。”宇文旭没有看着她,口里命令。
“哦,哦。”
温婉琳不安地下了车,临走时还吃味地望了一眼。他今夜确实有些冷!
罗松手执方向盘,对宇文旭的命令也感到奇怪。刚把视线投入望后镜,就见男人不带感情地看紧自己,那眸子比豹子还犀利!
“说。这一身狼狈是为何?”他问。
罗松低头看着稍湿的白衬衫,眼角抽动了几回,犹豫了一会才老实交代:“于小姐跳下去后就没有动静,我把她救起来送医院去了。”
宇文旭瞳孔一缩,“救她做什么?”
“她,她不行游泳啊!我不救,恐怕早淹死了……”罗松在他犀利的眼神下,稍按低语气,再咕哝道:“终究是一条人命啊。”
她不会游泳?那是宇文旭由始至终听过最滑稽的笑话。
她是谁?高中时,她可是蝉联女子游泳冠军的花蝴蝶!
可眉心一转,出口的却与理智背道而驰:“开车。”
“什么?旭总,那个温小姐……”温婉琳刚刚还大摇大摆地上去了啊,他不是该随之而上?
“没听到我说话?开车!”
“到哪?”罗松的双眸瞬间扩大,没有半点头绪。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