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过她的讯息,好像是姓安的。内容可肉麻了!”她轻而易举地拿过行李袋,把自己的换洗衣服都叠好放了进去。这才发觉身边的男人僵在原地,双眸流泻着骇人的深沉。
陆文华咬牙地想劝服自己,不是的,不可能!
安熏儿的哥哥曾经喜欢她没错,但她向来都是不理不睬的。俩人真能扛在一块,还是她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了?
“表哥怎么了?”
“以后见到安熏儿不要再叫她表嫂,刘珍妮才是你未来的表嫂!”陆文华咬牙忿忿地说了一句让她瞠目结舌的话,楚楚杵在原地,差点以为刚刚犯了幻听。
珍妮姐姐?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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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高楼中的那幢大厦鹤立鸡群地立着。
九十九楼的落地幕帘往旁拉起,月光星辰都被隔绝在封闭的世界以外。冷寂的夜里,粗重的呼吸声与浓烈的酒味交叠着,似弥乱,似悔恨,似绝望。
沙发上那具颀长的身躯歪斜地倒着,手里的酒瓶见底。那双眸子空洞得酸涩,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液体由眼眶滑落。
他心酸地扬唇,恍然明白心若死了,泪水也变得无色无味。
不知过了多久,一指宽的白光切门而入,随之扩张为三指宽。昏黄的灯光下映着那挺直的背脊,他看了看沙发上的人,轻叹了一口气。
“总裁。”
“她怎么样了?”宇文旭坐了起来,一手捧着发疼的太阳穴。
偏头痛最近越来越严重,他却执意不让医生治疗,也不愿吃药。过度抑郁的情绪无止尽地折磨着浑身的神经,疼得他麻木。可是此刻在他眼里,这些痛都远远地不够,永远也不及她的百分之一!
罗松不着痕迹地一扫桌上的酒瓶,敛眸:“于小姐身子已经在慢慢恢复着,状态良好。昨天开始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变得很配合医生,也很听刘小姐的话照吃三餐。”
他闭眸,轻“嗯”了一声。
那沙哑的嗓音由喉咙迸出,才发觉那里一片火热。只要她没事,就好!
“总裁,您不去看看她吗?”罗松冒昧地坐了下来,面色凝重。对于于倩,他是抱有好感的,甚至总裁在这些日子以来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看她?”宇文旭弯唇,讥诮一笑。
“她不会想要见到我的。”她恨透他了吧!
“总裁……”
“不要说了,出去吧!”宇文旭头疼地把身子抛在沙发里,抱胸闭眸歇息着。
余下的又是一室的清冷。
罗松双脚刚踏出门口,就错愕地遇上沈语嫣。她的泪眸盈盈,浑身轻飘飘地看紧室内沙发上的背影。他会意地退了出去,不稍一会儿,就见沈语嫣咬唇进了办公室。
酒瓶、酒味、男人。她看到的是满世界的悔恨,满世界对另一个女人的追悼。
沈语嫣吸了吸鼻子,落泪地扑上去抱紧那冰冷的身子。
“我还要等多久,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宇文旭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玉臂,下一秒擒着她的下巴,面色冷静也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