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海的小公寓套房里,婴儿哇哇的哭声响彻全屋。准妈妈心里急得难耐,一会儿又在屋里打转着,一会儿又是哭丧着脸哀求着。怎么叫,宝宝怎么哭。刘珍妮气得快疯了,情绪暴躁地盘脚坐了下来,
“哭吧哭吧!妈妈不理你了!!”
门铃霎时响起。她拉开门的时候,苦楚的脸就映在了陆文华那微波荡漾的双瞳里。
“怎么了?宝宝又哭了?”
她抿嘴点头,自然地侧身给他开了个道。
刘珍妮私底下和他再多的恩恩怨怨,也抹杀不了一个事实。就是这个男人哄宝宝实在有一手,她侧头看着他柔情似水地抱着宝宝一圈一圈地在屋里踱步。嘴里迸出与其身份不搭的女乃声女乃气哄声,眼眶一阵发热。
抑或是……血浓于水,所以宝宝特别听他的?
“好了,你还没吃吧?我带了些外卖,这么迟,店都打烊了,没你要的炸酱面了。先将就一些,饿了我再煮面给你吃。”
陆文华说完就径自走入浴室,全当自己的家一样。
刘珍妮心里一翻滚,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他脸上原是惊喜得跳跃的欢愉却在她下一句话里扼杀得荡然无存。
“你以后不要再上来了。”
他顿住,眸光黯然。
“给我一个理由。”
她不耐烦地转身,“你不觉得别扭?孩子明明是安鸿的,你一副准爸爸的模样儿。骗谁哄谁?两年了,我真的厌烦了,只盼你离我远一点,不行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为什么不看着我说刚刚那句话?那是因为你心虚?在说谎?还是怕看到我的眼睛?安鸿的又怎么了?我他妈的在乎么?我说过自己只要你!!”
况且他真的不信,要是安鸿的俩人会迟迟未结婚?甚至宝宝都是姓刘的,他要是信了,还是男人么?
只是她想演,他就进入她的舞台。谁怕谁?
“要我当着你的面在说一次吗?”刘珍妮冷淡的眸子盯着他的,“陆文华,你做得再多,我都无福消受。我认输了还不行么?我真的受够你了,能离我远点就离,能滚出我的生命那是最好!”
她指了指大门,“不送了!”
陆文华咬牙,饱满的额头上已经爆出青筋。这两年来他做了那么多,没事儿就往她家里跑,把宝宝疼入骨子里,在看到她和安鸿故作亲密的时候也将委屈如数滚入肚子里。一言不发。这个女人看不到,她是傻的还是瞎的?
“女人,我搞不懂你在别扭什么。我都离婚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他眼睛开始爆出青筋地咒骂,一手粗鲁地拽着她的胳膊。今天他就要讨个明白。
“没有想要怎么样!就让你离开而已!陆文华,我们不应该再纠缠了。我……很累!”
她被迫地压在他怀里,泪眼朦胧地抬头。
陆文华在看到翻滚的泪水时所有的怒气纷飞,倏地放开她的手,自嘲地嗤笑:“很累么?原来我的付出,只让你觉得累?刘珍妮,你总有办法把我当猴子耍得团团转!”
她垂头,走向安静沉睡的宝宝,声音由啜泣变得气游若丝:“你走吧……”
“你不要后悔!你最好不要后悔今天做的决定!”
…………
…………
刘珍妮泪流满面地跪坐在地上,抱着膝,下唇被咬得鲜红欲滴。
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九年前,他曾把她抛下奔向安熏儿,她不知道自己再有没有勇气重新认识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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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集团开始着手进军欧洲市场的事宜后,顾客流量大幅度地增加,也遍布全世界。在秘书将资料递到她面前时,她整颗心是震撼的。纵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心头恨,他的雷厉风行,讹诈商界至炉火纯青的境界都是万人之上的。
她执笔,想设计的时候脑里却一片空白。
总感觉一道炽热的眸光直勾勾地对准她的方向,如同万箭穿心。于倩停下笔,抬头怒瞪了男人一眼。
与她一墙之隔的宇文旭悠哉闲哉地坐在真皮大椅上,英伟热情洋溢,看着她若有若无地勾勒着淡然的弧度。她蹙眉,他抽风还是怎么了?怎么看他都在笑?
下一秒,就见他颀长的身子消失在办公室里。
她眼珠子下意识地流转,想着这个男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在找我吗?”
头顶悠然地响起他磁性的嗓音。
于倩盯着他手中冒着烟气的小杯子,皱眉:“做什么?”
“焦糖拿铁。给你做的。”
她敛眸,看着液体上的完美心形,语气不屑地推开:“我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
宇文旭一愣,坐在了她办公桌前,“倩倩……”
“不要这么叫我。”
所有的一切除了淡然,就只有冰冷。宇文旭意外地没有发怒,轻叹一口气,复把焦糖拿铁推到她面前:
“喝吧,味道很好的。”
于倩的两只手肘都放在了办公桌上,眼神净是干练明朗,这样犀利的光芒,扎得他双眼刺痛。
“我不喜欢焦糖拿铁。以前你喜欢,才像个傻瓜为你学的。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
他的后脑如同一阵轰爆,冷毅魔魅的眼眸在她一字一句的真话中流转了几回,几分落寞悔恨萦绕。曾经的她,是为了他而活的女人。现在呢?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的一眼回眸?他好像,配不上这么美好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