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滥红尘,几起相遇?
为何一次情有独钟,反反复复不能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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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
十天的日子在不经意间溜走……
夏日,骄阳似火。滚烫的阳光、滚烫的景色、滚烫的梦,全在逃生后的那一刻开启。
温家上下开始着手这难得的喜日。泓宝莫名其妙地渡过了难关,因此温德亨咧嘴就答应了这门适时而来的婚事。喜庆之红遍布别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即将多了个女主人!
别墅的窗台边,一望无际。纤瘦的身子倚窗而立,俯视这一片磅礴之景,有时在自嘲地想,若一头栽下去,是否就会落入飘云。身处别处,忘了红尘的一切?
“在想什么?”
身后多了一股暖意,将她紧揽在怀……
于倩转过身子,眼睛闪着勉为其难的笑意,“没想什么。”
温凯弦的脸有片刻的怔忪,随后将她的发丝扫到耳后:“是不是还不敢相信?现在重拾自由,再往前迈进一步你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张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幸福……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是奢侈。
“所以要勇敢一点,知道吗?”温凯弦握紧她冰冷的手,心里不安地跳漏半拍。以前的她,不是这么冰寒的。
“凯弦,我们回英国结婚吧!”
温凯弦抚着她秀发的动作顿住,愕然:“为什么?”
她敛眸,不想多说……那潜意识里逃避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只觉得满腔的热情在寸寸凌迟。直到半晌,他才呼一口气,“好,回英国结婚。”
都依她的,只要她肯点头回来,他任何都无所谓。
“我想回公寓一趟,有些东西落在那里了。”离开公寓前,是宇文家的下人草草帮她把重要行李搬走,她还有那些零星的小东西留着。
“嗯,去吧。明天收拾好,我们再去选婚纱。”
“之前不是选了吗?”她想起与他还没踏入婚姻殿堂,就被某人打断,脑袋似挨了闷棍,不想记起的回忆哗然涌出。
“傻瓜,结婚是一生一世的事儿,我的新娘子一定要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本是一番甜言蜜语,却无奈如何都逗不笑她。她甚至不知道,这场婚姻于她而言,存在着什么意义……
为什么,这些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自由、婚姻……
为什么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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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集团。
九十九楼办公室。
一切操作如常。只是那九十九楼的隔窗小办公室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张秘书桌,秘书们皆由九十八楼重新搬回原位。公司上下对于于小姐失踪的去向带来漫天揣测。只是细看宇文旭,表情如一,始终风姿绰约,英洋潇洒,仿佛之前与此女子闹的满城风雨不过是一场不曾发生的梦。
“总裁。”罗松步了进来,手里捏着浅粉色的小信封。
“有事?”他抬眸,双瞳一贯地深不见底。
罗松面色透着纠结之色,在看到宇文旭眼里的警告才如数报告:“泓宝派请柬来,请您出席温总……和于小姐的婚礼。”
握着金色钢笔的手一顿,力道不受控制地重了些许,黑墨往旁扩散,渗透了合约下方……
办公室里静谧得诡异,报告的男人也由此僵在原地,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袭……
然而一切终归平静。宇文旭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请柬,声音流畅自如:“嗯。不去了。帮我送个花篮过去,就说……”他顿了顿,“祝她幸福。”
祝、她、幸、福。
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后,罗松才后知后觉地点头,再听到他吩咐:“今天下午的会议全取消,我出去一趟。”
“去哪?”
宇文旭转身俯视窗外,眸光凝在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身上,轻声道:“去做一些了结。”
罗松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临走前还是颇不放心地回头:“总裁,还是动手术吧。医生说您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闻言,宇文旭没有太多的反应,轻轻应了一声。
“嗯。”许久,直到罗松快拉上门时,倏地听到他低沉地叫道:“罗松……”
“谢谢。”
他微笑示意,弯腰退了出去。
近日来头痛的频率已经多得一天发生数次,每次都如同万箭穿心,扎在每一寸的细胞,引起痉挛一般的刺痛。手术的风险他比任何人还清楚。或失明或失聪,以前是有牵挂在身,迟迟不肯放手一搏。现在?无所谓了。
那就,动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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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到英国的手续还未完全办妥,温凯弦也需要在国内的泓宝分行做一些工作支配,就把她放在了公寓门口,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别太久,好了打个电话给我。”
于倩点头进入了电梯,电梯门一拉开,无数零星破碎的片段突然如失控的玻璃碎片纷涌入大脑。她有片刻的昏眩,刻意去忽略在耳边徘徊的那些柔情密语……
‘你要的浪漫,懂你,爱你,再加上世上绝无仅有仅此一件的宇文旭都打包送给你,如何?’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不去马尔代夫,我们去别的地方。法国?意大利?你喜欢哪里?’
‘我们还要去旅行,罗马?爱琴海?还是拉普兰特……只要上天下海可以到的地方,你都随意挑一个。’
她甩了甩思绪,让自己不要再这么不识好歹地想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拿起钥匙随意插入门孔,隔壁的包租婆大婶适时地走了出来。
“咦?于倩?你怎么在这?”
她微笑,却也不解:“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
“我听人家说旭总要把这套公寓卖了不是么?”
话音一落,她的手指发白地僵在门把上,钥匙取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由原本的百思不解到那一点点地震惊,与愕然。
“这单位不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