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未时,第二场赌赛即将开始。
舒子叶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长衫,配以同色系的玉冠,白玉面具依然稳稳地戴着,而这也成了她的象征。
她一进来就熟络地跟大家打招呼:“叔叔,您真准时呢!”
“哥哥好!”
被招呼到的男子嘴角都抽了抽,互相对视一眼,这娃记性真好,昨儿个谁在她旁边记得分毫不差。心里虽然不爽她害的他们输了银子,但小女圭女圭这么没城府地笑着,他们也就只能跟着笑,嘴上还很状似关心地问:“小女圭女圭,又是你哥哥带你来的?”
舒子叶很诚实地点点脑袋:“是啊。哥哥说了,有机会就要争取。虽然夜舒不精于赌博,但只要过了第一场,就不能放弃第二场,说不定就赢了呢!”
赢?这小女圭女圭真是大言不惭啊!看他昨天那样子就知道昨儿个出线靠的是运气,今天还会有这等运气?要真又出线了,这老天也太偏心了吧!
心里虽有千般想法,但他们还是故作友好地笑道:“那小女圭女圭今天要加油噢!”
舒子叶暗暗地笑,她自然会赢,只要你们敢压她输,她就敢赢。
大眼睛眨了眨,她拉住一个看上去相当和善的人的衣角,翘着头女乃声女乃气地询问:“大哥哥,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这人身穿着白色长衫,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尤其在赌场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根式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错觉。
舒子叶看人首先凭第一感觉,如果他也是赌客,就必定会成为可敬的对手。冲着这份感觉,她决定求助于他。
白衫男子弯下腰与她平视,他平静的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微笑道:“小弟弟有什么事吗?”
舒子叶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分。即便对着天真的小鬼头,他依然没有怠慢或者无视,也没有随随便便地拍人脑袋,反而弯腰使两人处于相对平等的位置,这是一种涵养。
舒子叶纯真地笑:“哥哥可不可以把我抱到你肩上,这里好多人哦,我都找不到昨天那个哥哥了。”
“昨天的哥哥?”男子虽有困惑,但依然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他肩头。
“是呀,就是昨天一直在桌子边记东西的大哥哥。”舒子叶双爪抱住他的发冠,头就开始灵活转动起来了。
男子眸光一闪,平静的眼中深邃了些许。他先是蹙眉,继而立刻舒展开来,似乎还带着一股肆意的自在与轻松。
顾自寻人的舒子叶眼中大亮,一只手直接拍了怕底下男子温润的脸:“哥哥,往前走二十步。”
男子脸颊吃痛,微微有些不悦,却没说什么,直接按照她的话去做。
奇怪的是,赌场明明异常拥挤,可他的周围却始终保持着许多空暇,走得可谓是畅通无碍。
舒子叶双眼虽然紧盯着拿了纸笔的打手,但对周边的情况也没有全然忽视。见此情形,她面上除了纯真就是兴奋,但心下却对男子留了一份心。
到了打手面前,舒子叶让男子将她放了下来,甜甜地对他道了声谢,就凑近打手:“大哥哥,我又来了哦。我昨天看了一下大哥哥的名字,叫南子对不对,呵呵,我们好有缘哦,我今天在七号桌,你负责的也是七号桌呢!待会轮到我了,就把我的垫子搬到桌子前好吗?”
那打手见到舒子叶再度僵硬了,原本就冷的脸硬成了泥。他无语地点了点头,舒子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情绪。
这女圭女圭今天的运气不会又那么好吧?
舒子叶灿灿一笑,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就去找她所在的赌桌了。
她偷偷地往旁边看了看,白衫男子没有跟来。刚刚在南子面前时他分明想跟上她的,但最终却没跟来。
先不管他了,赌赛要紧。小身板挤到赌桌前,脑袋搁在赌桌边缘上等着赌赛开始。她是第五个,不上不下的。但转眼一想,等待虽然浪费时间,但事先了解一下别人的水平也好。
第一场后,三百八十一人中只有一百一十七人过关。也就是说,这一场是一百十七进五十。针对人数,规则也做了相应变化。
今天还是十张桌子,其中七张桌子分配有十二个赌客,另外三张则是十一个赌客。赌赛开始后,打手依然在旁记录成绩,而赌桌上则另有十个赌场安排的人,这十人将依次摇骰子,一人即将摇完时会伸手拍打下一人的肩,下一人在上一人的骰盅落桌前开摇,以此混乱赌客的知觉。而赌客的任务就是猜出每个骰盅里的点数。
最后综合一百一十七人的成绩,赌场将淘汰其中的六十七人,决出前五十名进入下一轮的五十进二十五。
这场赛比前一场的难度高出许多,极其锻炼一个人的听觉与心境。
随着钟声响起,赌赛也开始了。
“七桌一号准备。”
一号是个看上去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神态,必定是常年混迹于赌场的。
第一个人摇着摇着就抬手拍了他旁边的男人,下一个男人立马开始摇了,这连续十个下来,一号原本兴奋的脸垮了下来,脸上不断冒着虚汗。
舒子叶搁在赌桌边缘的小脑袋缩了回来,眉头也有些微微隆起。这一场赌赛果真有些刁钻,让她也起了些许兴趣。
一号开始猜了,猜第一个时他就有点犯难了,而旁边的看客不断地叫着:“三点,徐老汉,听我的,是三点。”
“别听他的,我说这是五点,听我的总没错。”
“三点。”
“五点。”
“不不不,我说应该是两点。”
舒子叶小小的身体挤在前面,看着徐老汉的犹豫不决,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场赌赛可不止是比上一场难一点。赌博靠的自然是自己的实力,但在自身实力没有达到如火纯青时,很多外界因素就成了输赢的关键。比如说,摇法。又比如说,看客。
摇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摇骰子方法,一般而言都是平稳的,但在第一个人拍打第二个人的肩膀时,摇骰盅的那只手在一瞬间会不稳定,从而乱了骰子的转向。在骰盅落定时,靠着听觉得知的点数将会产生变化,如果一个人的心态不好,更是会被下一人摇骰盅的声音干扰。
至于看客,则会纷扰赌客的心境。赌客在慌张时本身就会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怀疑,加上旁边人一闹,就更加不相信自己。而各种各样的声音一多,唯一的一丝平静也会被彻底破坏。
好计谋啊,设计这场赌赛的人,就是算准了各方面因素。
舒子叶有点想见见姚乐东了,即便这不是他想的主意,他看人的眼光也很犀利。
当十个骰盅全都打开后,一号的脸都白了。他只猜对了第一个,真是悲惨啊。
二号接着就上了。
一连四个,也就只有三号的成绩还不错,十个对了六个。舒子叶下意识里记住了他。
三号名叫凌奎,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子,跟舒家大哥舒子岳差不多的年纪,有三十了吧。舒子叶之所以一下子就记住了他,主要是由于他留了一层厚厚的刘海,刘海呈现出了一种潮流,全都倒向左边,还是斜刘海。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左眼,最长的已经到达嘴边,让人看不清左脸的风光。
这与舒子叶倒成了明显的照应,一人右脸戴面具,一个左脸盖刘海。
莫不是他的左脸也有着遭世人讽刺的缺陷?
正想着,打手清冽的声音响起:“七桌五号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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